都说女子心软,偏偏他爱上的人心却那么硬。
第四十章 公主的婚后
“丧家之犬。”崔禺眯起眼睛偏头看他一眼,眉心微拧,又冷声说了句。
和崔弋一样,一心一意扑在所爱之人身上,然后,粉身碎骨。他想讽刺地笑,但心里说不出是嫉妒多一点还是嘲讽多一点,嘴角只是刚勾起很快又扯下去。
他又何尝不是?
周已对崔禺的印象仍停留在十几年前那个不苟言笑的青年中,两人关系不算仇敌,但也没有那么和睦。他垂下眼皮,问道:“姜尉风身上的蛊毒你有多大把握?”
“怎么?你就不怕到时候蛊毒解了,又被当作垃圾一样抛弃?”
周已眼神一沉,脸黑得好似天上乌云能滴下水来。
崔禺嗤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不,没说错,这桩婚事本就是他强求来的,宛如最低贱的小倌般出卖自己的身体。不过......他毫不畏惧地对上崔禺阴郁眼神,“你早就知道这蛊了吧?拖到现在才肯出现,你又是为了什么?”
崔弋最疯癫的那几年,也是他活得最凄楚的几年,他时常疯疯癫癫,每日不是在书房对着白曦的画像发痴,就是泡在药室研究各种蛊毒,然后拿他做实验测药性。
崔禺只是在一旁远远看着,既不阻止也不帮忙,只是在他快死的时候拉上一把,吊着他的命。
周已知道,崔弋日日醉心于药室时,崔禺便会作画,而他画上的女子与崔弋书房的女子长相一模一样。
“我的确知道。”崔禺微微一愣,随后便释然,他没必要瞒他,“只是有一点,我来解蛊只是为了解蛊,此外别无他想。”
他知道白曦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崔弋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疯子,而他不一样,他仍残存着几分理智,这份理智让他清晰地知道错过便是错过,终此一生,只是错过,若是再去打扰她的生活,那么他的爱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和唾弃。
周已沉默着不再开口。
*
“殿下。”
“嗯,怎么了?”绿礼懒洋洋地支起上半身,见枝莹进来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瞬间了然地挥挥手:“行了,宋钦你先回去吧。”
宋钦收回为她捏肩的手,咬唇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语气带着埋怨道:“殿下总是拿我当外人。”
他模样生得好,脾气也拿捏得很好,不至于让她感到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