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已对她很好,绿礼不否认,但不是每一份感情都能得到回报,不能被当事人感受、接受的“喜欢”算什么喜欢?在她看来只是莫名其妙、一厢情愿罢了。
“不,没有谁逼我。”
“本来就是。”绿礼小声哼了句,说完又奇怪地看了眼周已,虽然但是......他是不是冷静过头了?冷静得有些不正常。
正这么想着,突然身子一歪被人强硬地拉进怀里,随后头顶一沉,周已半靠着她,绿礼鼻尖猝不及防地钻进一股暖暖的、带些烟火气息的味道,格外的熟悉,是陪她度过了无数害怕黑暗的夜晚的那种味道。
“快点松开我!”她愣住,反应过来后狠狠地掐着他腰间软肉,“你要造反吗?狗、狗奴才快、快松开我!”
越是挣扎越是无法解脱,绿礼气得整个人都快冒烟了,她要收回!收回!狗屁的“唯命是从”!不听话的奴隶还是打死算了!
“周已!蠢货!混蛋!”她边骂边努力伸出手指去掐他,可恶,他都感觉不到疼吗?“你、你完蛋了!我要叫李璋打死你!”
“李璋”二字一出,绿礼感觉到他整个人都似乎畏缩了一下,弯下腰,他额头抵住她锁骨,两人死死地纠缠一起。
“你......”绿礼气鼓鼓地还想说什么,察觉到自己肩头的微凉濡湿后突然愣住,不是吧不是吧,他......哭了?
哭了?!
十几年来基本只见过孟期归哭哭啼啼,绿礼还是头一次见到周已掉眼泪,几十板子都打不哭的周已因为她几句话哭了?
骄傲、震惊、无语......种种情绪叠加,她突然顺从地一动不动,让人抱着她默默哭。良久,她心情复杂地问:“你是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绿礼其实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真正原因,但她就是不想挑明,到底是心软了一点点,周已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呃,我又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我连鸡都不敢杀呢。”即便是冲动之下真的起了杀心,但她忍住了不是吗?
死过一次的周已:“......”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再没有之前面对她时讨好卑微的笑容,换成了孤注一掷的狠绝,周已眼眶微红,仍一字一句道:“姜尉风需要我这身血是吗?可以,但我也有个要求。”
他也配提要求?绿礼气笑了,她伸手推开他,又挥拳锤了他一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提要求?”
“凭我还有点用?绿礼暂时......甩不开我啊。”他第一次发现他那所谓的“养父”有些可取之处。
绿礼想起梦境里荒唐的场景,咬牙,虽然梦境里她和他真的成婚,但她的日子也不算难过甚至是神仙般的快活日子?搬去公主府后没了皇兄管制,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周已也管不住她,不过是挂名的正夫而已。
不可否认她有些心动,但绿礼还是冷着脸道:“我讨厌别人威胁我,谁都不能威胁我。”
“是威胁。”周已突然从桌上拿起短刀,刀鞘“咚”地掉在地上,他看见她瞪大眼睛反射性地后退,一脸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