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算算日子,大约六、七天没去过学堂了,前几天是被崔禺绑了去,之后几天她名正言顺地赖在宫里,美名其曰“养神安心”。
“绿礼绿礼。”想都不用想,第一个迎上来的永远是孟期归无疑。
如果将他比做指南针,那么绿礼在他这一定算是南方。
“行了行了,别凑过来,坐好。”她伸手拦住他,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黏黏糊糊,不同的是她,小时候她喜欢这种黏糊糊的小狗,如今却觉得厌烦。
要不是仍留着丝丝玩伴情谊,绿礼早就不想搭理他了。
孟期归一眨不眨地仔细盯着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出口,想问她之前是否安好是否受伤,想问她近日心情如何,想问她饭菜是否合口……一切一切,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又只好都咽回肚子。
他顿了顿,眼神不经意间瞥过她颈侧一道浅浅的红痕,“……绿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被虫子咬了都不知道,我帮你抹点药膏。”
快点头快点头快点头,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虫子?”绿礼一激灵,顺着他的视线摸上脖子,随后想起那茬子事,松口气般笑了,“走开走开,哪来的虫子!不用你管。”
不言而喻。
孟期归呆呆地“哦”了一声,重新坐回座位上,他深吸口气,不是虫子……也有可能是吃了什么忌讳的东西,对!定是这样!
她喜好美食,定是误食了什么忌讳之物。
“孟期归!”郑瑜皱眉,忍不住加大声音,自他进入课堂开始这小子便一直瘫坐着,眼神空洞,恐怕连他进来了都不知道。
书不翻,声也不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歉,夫子。”
孟期归这才如梦初醒般坐直身子,他望了眼身旁低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绿礼,咽下自己一腔苦涩,淡淡地表示歉意。
郑瑜早就注意到两人小动作,他握书的手忍不住收紧,随后强制性地让自己视线移开,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而生气。
仅仅只是因为孟期归注意力不够集中吗?
还是……
郑瑜不经意间瞥过女子,她仍低着脑袋,一心只想开小差,两耳不闻窗外事。
及时止损,不可妄动,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默地提醒着自己。
或许是他足够敏锐,又或许他预知危险的能力总比别人高些,所以即便是无法抑制地被吸引,郑瑜总是一避再避。
接近她总比远离她更危险。
绿礼一心一意忙着自己的事业,丝毫没察觉到周围人一波三折的心理路程,当然,即便是察觉到了,她可能也只会不屑地一笑了之。
手指在桌下最后一翻一折,一朵由绿叶编制而成的绿玫瑰便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绿礼捏在手间越看越满意,又将一张带纸的纸条缠绕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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