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时候,骊山随行的几名御医全在帐内,见她走来便拍拍袖子要行礼。
“不必拘礼,皇兄身体如何了?”
几名御医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贸然开口。
绿礼皱眉:“但说无妨。”
“回殿下。”里边资历最老的陈太医颔首道,“陛下此症奇哉,臣观其脉象平稳,身上只有轻微擦伤,但……”
“人却迟迟未醒。”她接上话。
“没错,但臣几人怀疑,陛下此等模样,可能还与蛊毒有关。”
又是蛊毒!
绿礼现在真恨不得找出那下蛊之人,然后将他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她深吸一口气:“李神医呢?他最擅长巫蛊,怎么不见他人影?”
“李神医去镇上药店抓几味药,估摸着快回了。”
“远远就听见你们在说老夫,哼,又在说老夫什么坏话?”
说曹操曹操到,李神医挎着大步回来,手里还拎着药包。
“公主好。”见着她,勉勉强强行了个宫廷礼,动作极不规范。
“行了别废话,你来告诉我,皇兄具体怎么回事?”
这不就变相意味着她更信赖他的医术嘛!
李神医一听顿时来劲,“也不知你皇兄惹了什么人,喏,又碰见有人给他下蛊了,不过呢别担心,这次的蛊对我来说是小儿科,看好了!”
他边说边把药包里面的药材倒出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全部碾碎后,将药臼里的药汁倒出来,一会儿涂在姜尉风人中,一会儿涂在他手腕。
最后,他捏起银针迅速在十指间扎下,拿起小碗挤下指尖血。
“公主,喏,这就是那该死的蛊虫。”
绿礼盯着银针尖部小疙瘩似的蛊虫,瞬间头皮发麻,感觉鸡皮疙瘩全都炸开,这玩意儿钻进身体里……
她后退一步,胃中仍有恶心的酸意,“你还没说这虫子有何用?”
“此乃米蛊,用处嘛……与它名字毫不相干,它只是有使人陷入昏睡的作用,没有毒性,对身体没有伤害。一旦将虫逼出,人不出一刻钟便能转醒。”
致人昏睡……
绿礼实在想不通这背后的阴谋,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李神医在巫蛊这方面的确颇有研究,大约半刻钟后,姜尉风缓缓醒过来,神色无异。
“阿兄,你感觉如何?身体可还有没有不舒畅;”
姜尉风摇头,“别担心,阿兄没事。”
“那便好。”
绿礼等御医再次把完脉,确认姜尉风身体没有异样后才又发声:“阿兄,你还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吗?你怎么会滚到石崖下?”
“昨日?”姜尉风回想起那日情形,亦忍不住皱眉,“我记得是一群蒙面的黑衣人,看手法应该是谁养的一批死士,招式狠辣歹毒,不似平常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