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越想越气,恨不得将顾昇拖回来再打一顿。
另一边,顾昇意识混沌地游荡到大街,人群熙熙攘攘,他却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爱着的,明明自始至终都是东箐……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顾昇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哪里做错了,男人的劣根性,让他将自己那些旖旎小心思摘得干干净净,自欺欺人到一定程度,他只会觉得委屈和不解。
不过无妨,他很快便没有多余心思去纠结那些问题。
东箐爱过顾昇,毋庸置疑,不过这份感情在他提出纳妾时就已经分崩离析了,无可挽救。
弃夫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会让他好过,并非因爱生恨,她……单纯不想让他好过罢了。
听闻顾昇后来混得极其凄惨,也越发贪恋记忆中佳妻的美好模样,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但东箐的字典里没有“原谅”这两个字。
又有坊间传言,两人之后还见过一次面,彼时顾昇凄凄惨惨戚戚地问东箐,“如果我现在死在你面前,你会原谅我吗?”
啧,面目枯槁的男人,丝毫找不出她曾经爱慕过的样子。
东箐慢吞吞喝了口茶,无所谓地笑:“随便你吧,喏,窗户在那,你可以试试。”
她是真的不在乎。
“好,我明白了。”
顾昇扬起一个哭一般的笑。
自那以后,顾昇再没在京城出现过。
又又有坊间传言,其实是柳姑娘暗中对顾昇下绊子,逼他再也不出现在东箐面前。
总之,绿礼所听到的便是这些传闻,从不同人口中拼凑出,描绘得有声有色,尤其那些口若悬河的说书人,仿佛他们就是在场的见证人一般。
东箐休夫后,有段时间竟沉迷佛学道法、自然万物相生相克,她一身自由,当即选择去寺里带发修行,云游了不少河山。
这份自由让绿礼羡慕了小片刻。
“寺里吃的是素斋,比不得宫里。”
东箐和几个小沙弥亲自做了一桌素斋,热情款待,连方丈都请动了。
姜红月客气道:“哪里,我也喜食素,修身养性。”
她说的是真话,绿礼看着这一大桌素食,各种黄的绿的黄黄绿绿的,只好僵硬地点头,这桌人,除她之外都是修身养性喜素之人。
她抬眼望了望四周,奇怪,周已去哪里了?跑去吃独食了?
绿礼在周围人喋喋不休谈论佛经,眼看越谈兴致越高昂时,趁机溜出斋堂。
她在庙里转了一圈,终于在后院菩萨庙里找到他。
周已持着香烛,看样子是在上香拜祭,礼佛请愿。
“表哥,你许的什么愿?
绿礼有些好奇,她实在猜不透周已无欲无求一副快升天的样子,能有什么放不下的,还需去祈求菩萨。
“说出来就不灵了。”
绿礼不屑地轻哼,有模有样的,说不定是在向菩萨诅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