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宁伯气急,想要发作,可满堂宾客都在,只当初对宾客满堂有多欣喜,如今就有多悔恨,来的人越多,日后知道他们晋宁伯府丑事的人便越多,日后,他们怕是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晋宁伯脸色灰败,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云舒收拾好行李物件,在许夫人叫来的下人的帮忙下,浩浩荡荡出了府,搬入了季家当年在京中小住时买的一座小宅院。
等到府中宾客散尽,晋宁伯终于支撑不住,只觉心口钝痛,噗得喷出一口血来!
李氏与贺璟慌张上前来扶,却被他狠狠推开,“给我滚!”许多碍于宾客在场不好说的话,晋宁伯此刻皆一吐而快,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在,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瞒着我!若是做的滴水不漏也便罢了,可如今呢?不出三日,我们晋宁伯府的名声就会像臭水沟一样臭不可闻!你们最好祈祷此事就这么过去,不然,我定会休了你李氏,废了你贺璟的世子之位!”
李氏与贺璟皆是心头发苦,暗自希望此事不要被追究,他们装几个月的鸵鸟,被人骂上一段时间,等日后大家淡忘了,此事也就过去了。
毕竟同为勋贵,谁家没有做过几件荒唐事呢。前几年武春候的儿子贪花好色,暗地里毁了数名姑娘的清白,甚至还差点逼死了人,可到头来,也不过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只对武春候罚俸了事。
他们这次做法是有些不地道,可最后到底没有做成。比起武春候家的事情来说还要轻上许多,最坏,应该也是和武春候一样,罚上几年俸禄吧。
李氏心存侥幸地想。
可她却不知道,武春候这看似轻飘飘的处罚,其实是武春候私下用兵权和家族利益换来的,且他进宫前,便已经将犯事的儿子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最后请了太医,差点就救不回来,这才换来了这明面上的从轻发落。
当天晚上,晋宁伯府上发生的事情,便传遍了百官勋贵们的耳朵。过去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季父留下的遗泽与人脉,这一次,终于提前享受了一把。
不止御史们闻风而奏,像许尚书等与季父相交莫逆,或是对季父甚为推崇的文官们,也纷纷上奏弹劾晋宁伯。几日后消息传到江南,江南众多举子学子更是义愤填膺,纷纷联名上书要为季大儒的独女讨一个公道。
一时间,晋宁伯府竟有了人人喊打的趋势。晋宁伯当天就发了一场大火,若不是宫中突然来了圣旨召他入宫,晋宁伯险些休了李氏。
进宫路上,见传口谕的太监面色肃然神情冷淡,甚至连银子也不愿意收,晋宁伯一颗心便提了起来。等到了宫中,见到了满脸怒色的皇上,晋宁伯一颗心更是凉了半截,此番他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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