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帘,唇色过分的浅。
许甄:“许忌,你说句话。”
让她听听嗓音,要是哑了,就有要感冒的嫌疑。
“许甄。”没头没脑的,不是打招呼,不是叫姐姐,而是她的名字。他唤的自然,仿佛他们是一点不差的同龄人。
许甄没在意内容,只听见他声线半哑。
她担忧地颦眉:“你嗓子哑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感冒。”
是咳哑的。
许甄:“那你给我摸摸。”
她像从前一样半举着手,停住在他额前,五厘米远。他不应允,许甄就不敢落下。
他抬眸,看见她的手心,是如雪一样的白嫩。不是纯粹的白,皮肉下有青紫的细血管还有血气丰盈的人才会有的红晕,像一朵被晚霞烧上身的洁云。
她仰着面看他,驻候的眼眸很亮。
今时不同往日。
许忌抿抿唇,很轻地应:“嗯。”
就当补偿。
补偿还没下来,被一道清亮的奶音生生截断了。
“姐姐。”
许晓安手拿着一只小黄鸭,在张妈收拾厨房时,一溜烟蹿了过来。
他嬉笑着,扒拉着许甄的腿,激动地往上蹦了好几次。
许甄没有犹豫地把他抱了起来,手亲昵地环住他整个软软的身体,另一手托着屁股。
许晓安看见这空间里,还有一个他不熟识的异类,好奇又警戒地问:“他是谁。”
被cue到的许忌没应答,冷冷地看着他的手,撑在她上半身一个很微妙的地方,甚至因为质地绵软的关系,他的小手陷下去了一点。
许甄浅笑着,在许晓安耳边轻声说:“他是哥哥。”
孩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就是通过表情。所以,想和一个小朋友在最短时间里打好关系,只要冲着他笑一笑,他就会觉得你很好。
然而许忌没有笑。
许晓安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挨着许甄的耳朵,用奶奶的气音悄声说:“哥哥好吓人呐。”
第18章 酒意
张妈收拾好了厨房,脱下黄碎花的围裙,掸在一旁的立架上,转身说:“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许甄舀粥要送进嘴里的勺子顿住,放回碗里,白瓷碗和白瓷勺子磕碰出细声,她声音似晨光轻柔:“嗯,您慢走,下午回来的时候帮忙带点那个…”
许甄瞄了一眼许晓安,用嘴型无声的讲话:“糖。”
和小孩子吃饭的时候,最顾忌提起零食和玩具。因为一让他想起来,说风就是风,他马上就能撇下饭碗,兴奋地去找玩具和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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