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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明珠轻轻一笑,摸着湿冷的石壁,选了一处稍微干爽的角落坐下来。

齐云看她动作,犹豫了一瞬,也跟着坐下来。

穆明珠歪头看着他,笑道:“你今日不是在审陈立吗?怎么有空来赴宴?”

齐云睫毛轻眨,他的确是中途寻来的,因得知她赴宴的消息,可这话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见她还等着回答,默了一默,道:“萧郎君命人来请,臣不好回绝。”

“哦?”穆明珠并不是很相信,她印象中的齐云,可不会为了给萧渊面子而参与一场宴会。事实上,她从记忆中搜寻,从前在建业城中,齐云唯一会出席的宴会都

是国家层面的场合,他曾私下参加的小宴,据她所知,竟只有一场——就是宝华大长公主在马球场上邀请她过府玩乐那次。那时宝华大长公主问到一旁的齐云,他竟出人意料地应了下了。并且那晚她离开宝华大长公主府之后,齐云一路跟在她后面,直到夜里朱雀大街起了火,他便入了公主府警示火情,正遇上她与林然在一处。在此之外,所有的私宴主人家都不希望看到齐云出现,因为他的出现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座有人要倒霉了。他就像是报丧的乌鸦那样,在建业城中不为人所喜。

从前穆明珠也是其中的一员,哪怕是在前世见他为给她报信而死之后,她脑海中对齐云根深蒂固的印象仍旧没有改变。

偏见已经太深。

齐云的阴冷、残酷与睚眦必报,是建业城中人尽皆知的。

这一趟从建业出来到扬州,不过一个多月的光景,她对齐云的却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借着彩石壁幽幽的光,穆明珠歪头瞅着对面的少年。

少年就坐在离她不足一臂之遥的地方,纵然垂首低眉,仍是掩不住羞涩与恼怒;哪怕神态中藏不住,口中的话仍是倔强不肯服软。

这是多么生动的少年郎呐。

她从前怎会认为他老成阴险?

穆明珠轻轻笑起来,没有当下就拆穿他,顺着他方才的话问道:“陈立审得如何了?”

齐云听她问起正事,稍微不那么紧绷了些,低声道:“他认了与谢钧来往之事,当初是接了谢钧的手书,这才能一夜之间领兵赶来。只是谢钧做事缜密,所写的手书由谢家亲信送去,又由亲信带回来了。如今虽拷问出来,没有佐证,也像是陈立的一面之词。”

穆明珠道:“母皇信服你的手段。若是能将陈立带回建业,你把拷问出来的内容呈送母皇,能让她信一分也是好的。”

齐云抬眸看向她,道:“陈立活着回建业,对殿下很不利。”

陈立是扬州之役的当事人,他最清楚对战前来穆明珠放出来的“故事”,那是明目张胆违背皇命的。

穆明珠淡

声道:“无所谓。”她触怒母皇,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实,多一个陈立、少一个陈立,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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