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齐云轻轻带上,这竟是连窗户都封死的一间房。
室内墙边燃着连枝灯,照出人脸上最细微
的表情。
焦成俊尚来不及爬起身来,便觉颈间一凉,是锋利的刀抵了上来。
他听到那少年都督的声音,森冷如暗处的毒蛇,“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一句谎话,一根手指。”
第一根手指,焦成俊承认了死鸽子是他安排人做的。
第二根手指,焦成俊听到齐云问出太泉湖边假山下,便承认了假山密道通往湖底秘库。
“那就是我们家中藏珍宝的地方而已,珊瑚玛瑙,金银财宝……没有别的!再没有别的了!啊!唔……”
痛呼变成闷哼,焦成俊被折断了第三根手指。
“你每日带进去的肉食,是给谁的?”齐云把刑具套上了他的第四根手指,语速放得极慢,更叫人恐惧蛰伏着的恶意,“若说是喂鳄鱼的,这根手指也保不住了。”
焦成俊连续撒谎,又连续被事实戳穿,心理已濒临崩溃。
“我说!我都告诉你!”焦成俊满脸泪水与汗水,连声交待起来,“那秘库之中,有时会关着底下给伯父送来的美人……”
“只有美人?”
“啊……还、还有一个男的——不过我真的不知道那人身份。如今里面没有美人,只关了那男的,我就是每日去给他送饭,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齐云松开刑具,像是暂时信了他的话,道:“你把秘库的地形图画出来,守兵所在的地方也都画出来。”
焦成俊哆哆嗦嗦起身,用完好的右手,在纸上绘出齐云所要求的内容。
齐云始终盯着他,目如鹰隼,不放过他面上任何的表情。
“好、好了……”焦成俊捏着墨笔,小心翼翼向齐云看去。
“过来。”齐云站在一条长凳旁,黑帽遮面,叫人看不清神色。
那凳子有些奇怪,一端比另一端略高些。
焦成俊心里发毛,却不敢违抗,走过去依言躺下来,却是脚比头高。
机关一动,焦成俊立时被牢牢捆在了铁凳上。
“求求您!我真的什么都交待了……”他痛哭流涕,整个人因为恐惧浑身发颤。
齐云不语,手边有一
卷黄纸,沾了水轻轻往焦成俊面上覆去,淡声道:“再问你一次,秘库中的男子是何人?”
焦成俊尚不知接下来的凶险,仍是咬死了道:“我实在不知……”
“哗啦”,水流从齐云手持的陶罐中倾泻而下,浇在那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