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个小姑娘居然也死了,让他感到很意外。
他还记得那天他才刚吃了一个新鲜的面包,香甜可口,一点霉味都不带,舒舒服服地趴在一块石头上晒着太阳,听到不远处许多人吵吵嚷嚷的,他就立刻躲了起来。他躲到肚子又饿了才敢出来,小心地往声源那边摸过去,就看到了她的尸体。
她比他还要小上一些,是他们这片儿最漂亮的女孩子,漂亮到即使是许多年后阅尽千帆的周振来看,也能称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她和他一样,几乎从来没缺过食物,一年到头大抵也就只有在风雪肆虐的冬天才会饿上几天。
他本来以为就算贫民窟所有孩子都死光了她也不会死的,可她还是死了。
那女孩小小的脸蛋上全是血污和精液,和往常一样没穿衣服,皮肤白得没有颜色,身上很多乱七八糟的伤口,肚子破了一个血洞,身下流了很大一滩血。
现在想来,大概是有人用利器捅进了她的下体,捅穿了她的肚子吧。
围着她的男人们都很气愤,骂骂咧咧地喊着,却没人愿意伸手碰她一下。
他当然也不愿意,尸体很脏,很多碰过的人很快就死了,她和他一样没有家人,不值得任何人豁出性命替她收尸。
于是日常继续运行,他的生活没什么变化,甚至还得到了更多的面包,不过那堵墙下的那具漂亮的尸体渐渐变成了丑陋的尸体,发臭腐烂化为脓水,让他不得不绕着走。
这种疯狂又平常的日子没再持续多久,战火再度点燃了这片土地。
那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战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大人也会死,在那之前他还以为只有孩子才会死呢。
他讨厌战争,炮火震耳欲聋,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尸体,变成了尸体的人没办法肏他,也就不会给他面包。
在战争中,哪怕是他也饿了很久的肚子。
或许是上天待他真的不薄,让他在饿死前遇到了那个男人。
小孩子总是目光短浅容易被人蒙骗,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那个男人是他的救世主,他不需要被肏就能吃到面包,还有干净的水和柔软的衣服。
没错,那个男人很凶,会毫不留情地用嵌了铁的军靴踩他的脸和阴茎,但他直到最后都没有肏他。
他还喜欢用马鞭打他,下手不重,不至于皮开肉绽但青紫的痕迹半个月也消不去——多年后周振回想起来就知道,力度拿捏得那么准,他定是抽人的老手了。
他被那个男人装进车里,又带上了军舰,不止是他,还有许多其他孩子们,大多数不认识,有几个是和他一个贫民窟长大的,但总的来说所有人都是漂亮的。
从没坐过船的孩子们反应都很大,总有人把好不容易吃到的白面包吐出来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听不见炮火的声响,总归是让人安心一些的。
一个月后,舰船靠港,他和其他孩子们一起被带上岸,被带到了一个叫做“里”的地方,孩子们都叫那里秘密基地。
那里有很多穿着白褂子的人走来走去,他们让孩子们撅起屁股张开双腿,却又不把阴茎插进来,每次都会拿冰凉的东西鼓捣很久。渐渐地,一些孩子离开了,但更多的被给了一些药片和棉条,药片每天都要被他们盯着咽下去,棉条则被塞在屁股里。
那其实是在治疗性病,那个军官没肏他也只不过是不想染病而已。周振懒懒地想着,他手上正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是沉林送他的十九岁生日礼物。陪伴了他多年的打火机外壳已经有些许磨损,但功能正常,他已戒烟很多年,却还留着摆弄这玩意儿的习惯。
让他来好好想想,当时的自己都得了什么病呢?周振点起火来晃了晃,手腕一甩又灭掉。
不止一种是肯定的,但具体哪几种还真不好确定。他那时候年纪小,下半身对他来说不过是换食物的工具,那些男人粗鲁,肏得他天天都在痛,习以为常也就没怎么仔细观察过,能确定的只有性器疣这一种,梅毒的概率也不低,或许还可能有淋病吧?那里艾滋病的流行率很低,他真的蛮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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