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这个名字是我的姐妹给我起的,我18岁生日那天,是她带着我去的派出所改的名字。”
高考之后改名颇为麻烦,涉及文件证明众多,好在她们有整整叁个月的假期,魏思凡极有耐心地陪着她一趟一趟地跑。
“悦己者容,”她念出了自己通讯软件上的昵称,“她说我这辈子只要顾得自己开心就够了。”
不是女为悦己者容,而是悦己者,容。
周越想称赞她交了个好朋友,为她取了个很好很好的名字,周越想说他也是这么想的,他也希望她能开心就够了,甚至他也会努力帮她完成这个目标。
可是周越只是浑身发着抖,死死咬紧了牙齿说不出一句话。
是他得意忘形,是他不该提起。
容悦没有说自己改名之前叫什么,但周越知道。
当周越看到她的曾用名与她生母的名字一致时,就意识到了她的过去可能比他想象的惨烈许多。
是的,她的生父没有给自己的女儿冠上自己的姓氏,而是为她取了亡妻的名字——同名同姓。他甚至后来还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那个人究竟想做什么,又做了什么,周越不敢仔细去想象。
但仅仅如此,他已经止不住颤抖,是愤怒?是怜惜?是痛苦?或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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