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是因为吃醋,多半是看容悦这样子实在是心疼得慌。
“……喜欢是什么?”容悦低低笑出了声音来,她好像以前也和周越讨论过这个话题。“我很清楚爱是什么,可是喜欢,我好像不太懂。”容悦摇了摇头,收敛了神色,再度闭上了眼睛。
“是爸爸。我……想到了爸爸。”容悦感受到男人的怀抱骤然变紧,吮在耳珠上的唇转而不断啄吻着耳廓,这是周越安慰人的方式。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容悦有些忐忑,她下意识回握住了周越的手,而后被他更紧地捏住。
“我没有爸爸,但是我有两个妈妈。”
周越的吻没有停,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看过容悦的资料,这不是什么女性同性恋克服舆论压力人工怀孕的感人故事。她的生母因为产后抑郁自杀死亡,生父将全部资产赠予他人后,以没有抚养能力为由将她送养给了一位容姓女士。按照户籍记录来说,她确实有两个母亲而没有父亲。
她的生父在那之后立刻与受赠者结婚了,而那位容姓女士也只是按时支付赡养费,从来没有见过她一面。
因为容悦只不过是她为了自己患病的儿子养起来的器官库罢了。
这点容悦大概不知道吧,毕竟她连见都没见过那人一面。而他也完全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打算,容女士在容悦17岁的时候亡故了,依照遗嘱全部遗产归她至今下落不明的儿子所有,容悦得到的遗产只有截止到18岁生日那天,每个月480元的赡养费——那是律师按照本地城市人口最低生活保障付给她的。
那个人倾尽所有将全部母爱给了面都没见过的亲生儿子,却忘了哪怕只是文件上的关系,容悦也是她的女儿啊。
周越的指尖微不可查地颤抖着,他细细揉捏着她掌心的软肉,那些在脑海里凭空想象的画面因为怀抱中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而鲜活起来,变得有了颜色,有了情绪。
她明明是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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