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余时安,被人天天在网上吐槽的麻醉科医生。”他自黑道,“所以我是业余的老师。”
“你好,程微晓。不过麻醉科的也需要来特需病房?”
余时安稍稍凑近,压低声音,“你懂得,某些背景下的病人最难伺候,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手术前都要召见我等麻醉科的小虾米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和全面考核。”
程微晓噗嗤笑了,又发现自己的笑声在整个走廊太过另类,迅速掩唇,“你一点也不像医生。”
“对啊,脱了白大褂我就是老师啊!”
“减压才会去学画画?”
“算是也算不是吧。”余时安在胸口口袋找了半天的名片,“伺候特需病房的大爷们还不准带手机。来,留个电话吧,我们有个民间业余组织专门学画画教画画,还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你这个专业的大画家来玩玩?”
“好啊。”她忙点开手机通讯录递给余时安。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现在笑得可比刚才漂亮多了!”余时安将手机还给她,放下衬衫衣袖问,“还没问你怎么一个人坐走廊边上。”
没想到会被余时安看出自己有心事,她也不扭捏,“想去看一个人,结果临时改了主意觉得还是不去为好。”
“哇喔,特需病房的大爷?”
“对,特需病房的大大爷!”
陆言墨那尊大神,可不就是大爷嘛!
认识余时安是个意外,但偏偏,她此刻竟觉得神清气爽。
然而,果真是不能背后说人,猝不及防的,她口中的大大爷竟会忽然出现。
“微晓?原来你真的是来等朋友的?”罗擎状似无意的问,“我刚才还在跟老陈和言墨说你可能来看言墨但不好意思说。”
罗擎真的不是来拆她台的吗?
程微晓紧张,但余时安这个好队友立刻朝她走近一步,大方承认:“嗯,我就是微晓等的朋友。”
她知道余时安一定是猜到了,感激的朝他笑笑,转而看向陆言墨。
他一身浅色的毛衣,脸色并不算太好。
仔细一看,他嘴唇微微泛白,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漆黑有神,却透着一抹她看不懂的复杂。
她踌躇,“你们怎么不坐电梯?为了躲粉丝?”
陆言墨也看着她,还来不及回答就被陈之望似笑非笑的眼神挡了回去,“不是躲粉丝,是言墨一时脑抽说身体虚弱,需要爬楼梯锻炼身体。”
“……”程微晓顿觉尴尬,怎么总觉得话里有话似的。
“余医生,18号找。”年轻的护士无视几人,对余时安大声喊。
“好,就来。”余时安秒变苦瓜脸,“大爷们又来了!”
程微晓忍俊不禁,挥手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一时间,走廊里又只剩下了尴尬。
程微晓算算时间,半小时差不多,于是,她主动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我坐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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