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痒。
反倒叫人觉得她十分可爱。
顾晏洲没什么所谓,不怎么在意阿树眼中那两道快要溢出来的厌恶。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看着自己了。
他甚至感觉到一丝久违的怀念。
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真实又鲜活的模样了。
她在讨好卖乖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敷衍草率。小姑娘一直不怎么擅长演戏,表情总是过于刻意,满嘴虚假的喜欢,每次在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就毫不在意的将他抛到脑后。
然而顾晏洲已经习惯了阿树这样的性子。
有时候阿树欺骗伪装的不够到位,他还会好心的帮她一把,亲自将自己催眠,主动走入她用甜言蜜语为他铸造的美梦里。
获取一时的欢.愉。
但时间久了,顾晏洲也会陷入空虚。
因为贪恋所谓的温情柔软,他将自己蒙蔽其中。但心里其实是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
巨大的不满足感始终萦绕在他的身边,噩梦似的侵蚀着他的理智,蛊惑他做出更多无法挽回的事情,去将他的晚晚牢牢锁在身边。
噩梦在他耳边说:
这些都是虚假繁荣,总有一天会人去楼空,什么也不剩。
顾晏洲不去听噩梦的胡言乱语,试图勉强保持理智。
他知道,如果阿树连这些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话,那才是真的一切成空。
但总有理智离家出走的时候。
今天白天阿树去学校报到,傍晚之前还没有回家。
顾晏洲收到了她朋友给她打来的电话。
由于阿树在从C市飞回F市的飞机上,手机一直联系不到人。她朋友时间紧急,只能临时从学校辅导员处找到家庭联系方式,一个电话打到了顾宅主宅。
顾晏洲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女生的声音有些焦急。
她以为接电话的是阿树的父亲,开口就噼里啪啦全说了:“叔叔您好,我是顾晚晚的朋友。她之前将她的猫寄养在我家,但我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暂时没有办法帮她继续照料猫咪。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联系上她,但我的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的猫,只好打电话打扰您了。”
顾晏洲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忍不住问了一句:“她的猫?”
女生没多想,“是的,晚晚之前说她住校不方便养猫,家里又离市区很远,就将猫寄养在我的家里了。所以,叔叔您看……”
“我会派人来接它的。”
顾晏洲五指捏紧了电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晚晚的猫,叫什么?”
“大橘子,是一只很可爱的大橘猫。”
“……”
挂断电话后,顾晏洲忽然想起三天前的事情。
那晚上他去接阿树回家,小姑娘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太自然,像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事情。
出于本能,顾晏洲想弄清楚。
但后来阿树主动躺在他的膝盖上,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顾晏洲沉溺于那种温馨美好的感觉,一时间下意识的忽略掉了阿树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