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舞台下又蹦又跳,像一块奶白的豆腐。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动作一晃一摆,发尾带着微卷的弧度,像一把小钩子勾在旁人的心尖上。
无比耀眼。
很多男人的眼神一直围着阿树转悠,三五成群的去找她要联系方式,却被她挥挥手轻而易举地打发走。
顾晏洲嫉妒到快要疯魔,但看到这一幕,竟然莫名有几分好笑感。
她拒绝人的姿态,还挺熟练的。
不知道该说她乖巧,还是说她藏得深。
顾晏洲想到这几年来他们两相处的时候,阿树从来都是一副单纯乖巧的打扮,用宽松朴素的衣服将自己藏好。
就算在安城海边,顾晏洲邀请她出海游玩,去海上游泳潜水。
她也总穿着棉麻的长裙。
坐在船上一动不动,躲在遮阳伞下软乎乎的撒娇,借口说怕水不敢游泳,说什么也不肯换上泳衣。
她真的不会游泳吗?
顾晏洲漫不经心地想着。
谁知道呢。
从下午至此,已经半个晚上过去了。顾晏洲来接阿树回家的时候,心里已经平静下来了。
这么多次了。
接受阿树是个喜欢骗人的小姑娘这个事实。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要真细数她撒谎骗他的次数,大大小小加起来,连顾晏洲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算了,她要是愿意这样,觉得这种相处模式会让她自己开心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他这一次有足够的能力,让她彻底留在身边。
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离开。
就算她真的长了翅膀——
顾晏洲长睫微垂,掩盖住眸底猩红的残忍。
他也只会折断那双漂亮的翅膀,用最坚固的锁链,将她留在身旁。
-
汽车行驶平缓。
车内只有空调送风时轻微的响动。
阿树手指不自觉地摸索着裙摆,眨了眨眼。
车内光线昏暗,顾晏洲又戴着眼镜,镜片折射着外界马路上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反倒让阿树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阿树被他长时间的注视目光,看得有几分心慌。
脑子里拼命转动,回想她是不是真的有哪里没有隐藏好。
脸上的彩妆没卸干净?
不可能啊。
夸张的首饰没摘下来?
也不对啊。
啊等等!
阿树抬手摸了摸头顶,发现她出门时带着的草帽忘在同学家了。
手指一颤。
稳住!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