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默默抬眼看了顾临川一眼,她倒是不知道顾临川此时脑中的想法。
而是还有几分惊魂未定,暗自腹诽道:我能说,我现在这幅表情,是因为被你吓到差点魂魄分离吗?
虽然顾临川投靠魔教之事已经板上钉钉,但她方才想要偷偷去放令牌的行为,的确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举动。
一做亏心事,鬼就来敲门。
门槛都还没跨过去,就被当事人顾临川抓了个现行。
她也太惨了。
今晚肯定是做不成事了,阿树打算明天再想办法,就打发顾临川说:“我刚刚被你从后面突然喊了一句,冷森森的,真的把我吓得头疼。现在只想回屋躺着休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临川听见阿树说头疼,关切地问:“晚晚,你头疼吗?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阿树连忙摇头拒绝,她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不想让顾临川进屋和她待在一块儿。
“只是夸张的比喻而已,重点在于——我被你刚才的举动吓到了!”阿树鼓了鼓眼睛,瞪了顾临川一眼。
阿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没觉得表情有什么异样。
但她生来就长得一副花容月貌,肤白似雪,唇色娇艳欲滴。那双水灵灵的眼瞳,平日里光是轻飘飘地瞥人一瞬间,就能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更何况此时阿树仰着头,漫天繁星璀璨,尽数倾倒在她的眼底。
目似横波。
哪怕只是随意瞪了顾临川一眼,也叫他宛如身置蜜罐,恨不得将整颗心都交付出去。
背脊忽然窜起一股酥.麻,拖拽着将他拉入永无归途的漆黑深渊,沦陷在那狂暴的欲望深处。
顾临川忍不住抬手。
他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骨节分明。似是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在月光之下更显得无上美丽。
而这样一双手,正缓慢的,缓慢的,几欲抚上阿树的脸庞。
而就在同一瞬间,阿树垂下了脸。
她转过身,打算回屋去。
对顾临川压抑着的疯狂渴求毫无所知。
“晚晚,你明日白天来我屋里,我给你做酥雪糕吃,当做赔罪,好不好?”
顾临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注视着阿树的背影,嗓音里满是期翼。
阿树的脚步顿了顿。
心道:机会来了。
于是答应道:“好。”
她未曾回头,也就错过了顾临川此时的眼神。
那双眼睛幽深发光,似是一头饥.渴难耐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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