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岂不是白装了这么久。
阿树坦言:“说实话,不太喜欢。”
小姑娘皱皱眉,沉默着整理了一下额前帷幕的纱帘,迟疑片刻才闷声说:“总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有与世无争、温柔如水的人。”
说着说着,自暴自弃起来。
索性将心里话都说出来:“说我恶意揣测人心也好,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反正我就是觉得,那些看起来光正伟岸到没有一丝阴霾的人,内里肯定装了一肚子坏水。”
“就连出家的和尚,也很难做到心无杂念呢。”
谢琅闻言挑挑眉,没想到阿树有这种不像她这个年纪小姑娘会想到的话。看君景逢在她面前,跟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还以为她真的是一尊什么都不懂的水晶娃娃呢。
但他也没再多讨论这个话题,看着阿树一脸深沉,忍不住哈哈一笑:“小丫头片子,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说着谢琅仰头看了看天色,又拿起地图仔细琢磨片刻,同其他两人说道:“天色也不早了,现在还有一半路程才到红土村。夜路难走,我们得加快赶路了。”
事有轻重缓急之别。既然已经不打算在阿树面前装世家公子,谢琅便直接同她说:“你骑术不佳,前面一段路乱石偏多,马匹跑起来以后你不好控制。不如你我同乘一匹马,这样也能省下许多时间。”
阿树也不逞强,施施然地答应了。
-
红土村一行共花了三日时间。
只可惜荒村孤镇廖无人烟,一场大火烧尽了全村尸体,他们来的太晚,连焚烧的余烟都早已消散殆尽。
三人仔细在村中查找许久。除了在灰土覆盖的村屋下面,又新发现几枚有魔教标记的暗器,其他的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只能无功而返。
阿树连日奔波,回西山府的路上已经累得不行,骑在马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主动要求让谢琅带着她骑一匹马。
阿树整个身躯都罩在长长的帷幕之下,挡住了平原烈日的直晒。
她自顾自在谢琅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动作十分熟练,毕竟君景逢和她经常这样骑马。
如今换成谢琅,在阿树眼里也没什么差别。
都是哥哥。
五岁之前谢琅还抱过叼着奶瓶的小阿树呢。
想到这里,阿树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最近几天的日子虽然劳累,但对她而言十分新奇有趣。回来路上她才觉得,似乎有件事一直忘记去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