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有几分避重就轻地往旁边躲了躲,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嗓音也软软地,但目光里却有一丝隐约的不喜。
阿树其实不太喜欢与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虽然阿树允许顾临川背着她到处玩,只不过这是因为她身体不好,体力太差。要让她自己爬山或者走远路,没多久就会气喘吁吁,休息好半天,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顾临川背着她。
顾临川武功高强,背着一个又软又轻的小阿树,爬多陡峭的山峰如履平地。
以前同哥哥出游,也常常是君景逢背着妹妹跋山涉水。偶尔兴致来了,遇到好风景,阿树才亲自下地走几步路。
哥哥也喜欢揉阿树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朵最珍贵的花朵似的,生怕用力过多,将她磕碰碎了。
但是,哥哥终究是哥哥,而顾临川也只不过是顾临川而已。
哥哥可以揉阿树的脑袋,顾临川不可以。
不可同日而语。
阿树见顾临川的手在半空中悬了片刻,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避开,连忙换了话题说道:“明早我们去海边看个日出吧,顺便看看今天你造的这艘船是哪里出问题了。这样的话,我回来也好继续改进图纸。”
顾临川默默收回手。
他看出了阿树有几分不自在,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他稍微凑近了些,她就会下意识地一瞬间双目睁圆,又眨眨眼恢复正常。
说到底,她还是不够信任他。
不过顾临川也能理解。小姑娘失去了记忆,同陌生的男子独处于完全陌生的孤岛上,有些惴惴不安也是正常的。
他没有点破,顺着阿树的话说下去:“好,我带你去小岛东面看日出。只不过今天这艘船已经沉到海底了,我是中途跳船游回来的。晚晚要是想研究的话,我再想想办法去把它打捞起来。”
“啊这……”
阿树垂下眼,睫毛纤浓,在眼睑处落下一扇漂亮的圆弧阴影。
她看起来有点失落。
古人云“遭一蹶者得一便,经一事者长一智”,这么多次失败了,阿树觉得她应该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仔细研究一下,她设计的船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可是船都沉到海底了,再想这也也无济于事。总不能真的叫顾临川去茫茫大海里捞一艘破船吧,这也显得她太没良心了。
“算啦算啦,我再想想新思路吧!”阿树收拾好心情,冲着顾临川灿烂一笑,主动拉住他的袖子,晃了晃,似是在撒娇:“这些天真的辛苦小川了。船实在做不出来也没关系,我们还能慢慢打猎攒钱,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内陆买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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