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抓住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顾锦之声音暗哑, 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意味不明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用呢。”
“什……什么?”
阿树没有听清,抬头刚想问,就忽的眼前一黑。
顾锦之掌心覆盖住她的双眸, 另一只手掌控住她的动作。
紧接着, 他的气息倾泻而至, 略显冰凉的唇瓣贴上她的嘴角, 动作不似方才生涩滞凝,而是趁着她惊讶的片刻,轻车熟路的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翻天覆地一番碾磨撕咬。
阿树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周身笼罩在顾锦之侵略性极强的气息中。
黑暗的环境更容易让人紧张,阿树慌乱极了,却全然无法挣脱开,连张嘴呼吸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口腔中另一人胡作非为,意识越来越沉重迷离。
他的舌像是一把攻城略地的长剑,毫无顾忌地侵略在陌生的领土,不管不顾地侵占着每一寸柔软。
挣扎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唇舌抵入她的喉咙,冰凉带着一抹异香,和方才汤药同一个味道。
阿树试图摇头推拒,却如同蜉蝣撼树,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
两人的力量天差地别。
她躲不开,也毫无挣扎的余地。
眼角溢出难受的泪水,盈盈水迹,沾湿了顾锦之的手掌。
这个吻漫长到令人窒息。
阿树的双手被他一掌把握住,牢牢压在腰后。她想往后躲,却被他抵在桌角,一双腿只能被迫缠在他的腰间,严丝合缝地攀附在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顾锦之才缓缓放过她,但手掌仍覆盖在她的眼眸上。
他声音沉哑:“阿树,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阿树只觉得缺氧过久,脑中嗡嗡作响。她急促地喘息着,四肢绵软无力,头晕目眩。纵然对顾锦之强吻她的举动感到无比愤怒,此时也分不出多余精力痛骂他。
片刻,她只感到耳边一阵风掠过。
待到可以睁眼时,屋内只余她一人,顾锦之不见踪影。
眼前地上有一抹清晰的水痕,像是尾巴甩动时留下的印记。
顾锦之方才……是变回人鱼了吗?
阿树迷迷糊糊扶着额,腿脚发软。
缓缓地爬下桌子,绕过地上玉碗的碎片,扑到床上,用被子埋住头,欲哭无泪。
她能感受到,体内有一抹鲛人珠的痕迹,正在源源不断向四肢百骸传递能量,逐渐温养着她干涸衰败的躯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