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树隐隐还有些头痛, 余光瞥见妆奁台上的翡翠玉壶, 眼底闪过嫌恶, 开口道:“将那个玉壶扔了。”
烹云不明所以, 她不知道昨夜的刺客是顾锦之, 但还是很听话的唤来门外听候的侍女, 将玉壶带出去处理掉。
正巧迎面遇到刚从围场赶回来的一木,他看了眼侍女手中的玉壶, 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一木求见。”
“进。”阿树示意一木稍等,待烹云描完妆, 才转过身来说道:“辛苦你了。”
北郊围场离皇宫不近,一木全程运轻功来回,着实费力。
但顾锦之一事之后,她已经不敢再随意取信于他人。取回虎符这件事格外紧急,身边武艺高强而且值得信任的人只有一木一人,阿树只好拜托连夜他来回奔波。
一木将手中装着虎符的锦囊递给阿树, 汇报道:“薛少将军说,太子殿下坠崖时可能摔断了腿,崖底有草木拖拽的痕迹。痕迹到了一棵树下便消失了,而崖底出口处有马车轮轴倾轧的痕迹,应该是被旁人劫走了。”
阿树这次腿不疼, 只是头部和胸肺处晕眩压抑。昨日她只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好, 现在想来, 应该是哥哥坠崖时受到了撞击, 通过双胞胎之间的感应传递到她这边。
她闭着眼强行感应了一下,祈求上天显灵,能让她用双胞胎之间的联系,去试图感应到燕朝桓的位置。
阿树屏息静气,双眸紧闭。眼前一片漆黑,忽然一副画面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很快消散。
飞驰的马车中,燕朝桓一脸苍白虚弱的躺在角落,迟迟昏迷不醒。马车的窗帘在晃动中掀起一角,还未来及看清窗外景色,又缓缓落下。任阿树再用力去感应,也再抓不住两人间的联系。
直觉中隐约出现的第一个地名是沧州,一座靠近北境的边城。
阿树睁眼,果断道:“飞鸽传讯至北疆薛家子弟,令他们立刻搜查太子殿下的下落,不许放过沿途城镇任何一架马车。”
“是。”一木领命,丝毫不问缘由,立刻吩咐门外禁军去传令。
“父皇处有消息了吗?”阿树又问。
“暂无。但已通知各内阁大人进宫了。”
阿树不再说话,伸手从锦囊中拿出虎符,逆着窗外的阳光细细端详了几眼,紧抿着唇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一木静静站在她身边,没有像往常那样隐藏起来。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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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更漏水位缓缓上升,午时将至。
阿树低着头,抚了抚朝服上刺绣繁复庄严的凤凰,站起身来,打算前往御书房会见各位朝臣。
突然,殿外有侍卫求见。
阿树迫不及待快步走去出,却失望地发现来人并不是一木的手下。
一众御前带刀侍卫围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书童,他身后还有四个侍从,合力扛起两个快比人高的大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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