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青年男女一见面,就是天雷勾地火,谁看谁都不顺眼。
薛琅讲故事很有天分,将大表哥板着脸浑身冒冷气的模样模仿了惟妙惟肖。
阿树去参加婚宴那天,新娘盖着盖头,看不出容貌性格。但回想起以前的宫宴,在各家千金里,她也见过大表哥家这位嫂嫂,长相确实殊美明艳,灿烂夺目。
性格也格外叫人记忆犹新。
这位千金在御花园游玩时,一旦没有长辈看管,她就比珍奇园里的猴子还要能闹腾。上蹿下跳,没人拦着她都能爬到墙上去跳舞。
一联想到大表哥那张像是雕木头忘记添加表情的脸,站在一位叽叽喳喳完全闲不下来的小姑娘身边,阿树笑的肚子都疼了。
“舅母真会挑姻缘。”阿树幸灾乐祸地笑着,往后的日子里可是有人能制得住他了。
她其实也看不惯大表哥整天板脸,谁在旁边多说两句话,他就一脸“吵死了”的表情。尤其是要有瞎了眼看上他外貌的女孩子故意去搭话,他那个比刀子还冷漠的眼神简直能将人削成碎片。
本朝民风开放,早就不兴那套父母之言、媒妁之言的古早言论,青年男女也能相伴相约,一同聚会游玩。
可薛大表哥真的算同龄人中一朵奇葩,他从不同京中贵女交谈。作为燕朝桓的伴读,他甚至还总劝燕朝桓少来清和宫,说他和昭和公主虽是同胞兄妹,但男女有别,应当避嫌。
听听,这都是什么糟粕鬼话。
现在这个老古板拿自己的小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到这个画面,阿树就格外解气。
烹云和煮雨给阿树梳好头发。
二人正扶着公主起身时,阿树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裙摆,又加上来了癸水,正是腰酸腿软的时候。
——于是腿脚一软,猝不及防的头往前一磕,险些磕在妆奁台上摊开的首饰里。
她险险地伸手扶住发鬓,嘟囔着坐回椅子上:“这一头首饰也太重了吧。”
煮雨:“公主,这是陛下今早送来的一套点翠头面,是今年宫里新呈上来的款式呢。”
“好看是好看……”
阿树侧了侧身,对着铜镜细致的端详了片刻。
镜中美人红唇雪肤,衣着华贵,乌发云鬓。窗外阳光透过铜镜折射在她的发间,簪钗掩映交错,颇有种小山重叠金明灭之美。
“还是拆了吧。今天的元宵宴只是家宴,没必要打扮的这么珠光宝气。穿这一身这么累,也不知道打扮起来给谁看。”
阿树想了想,还是决定重新梳发。
她的癸水来的很没有规律,期间也是格外地腰酸腿涨肚子疼,没必要给自己找更多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