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人了。”他恼火不已地轻啧,“怎么就偏偏让你先碰见……这下打草惊蛇,只怕她会藏得更深。”
重久自言自语,“好在至少可以确定,人是在开封无误。”
“要不,这么着。”温蕙打了个响指提议,“你们给我一份她的画像,我去衙门托我父亲帮你们寻人,届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不怕没有线索。”
“哦,好主意。”
他拳头一击掌,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重久说干就干,抄来纸笔铺开架势,两人一狗皆凑在边上,颇为新鲜地瞧他作画。
二表哥别看抗大刀的姿势很稳,下笔却是截然不同地抖如筛糠,嬴舟被小椿抱在怀中,探头指手画脚。
“脸不是这样的,还要再圆些。”
他爪子一指,“鼻子太长了。”
“眼睛,眼睛是歪的。”
重久额头上的汗渐次密布,五官紧皱,憋得十分难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在墨盘里粗暴地沾笔。
嬴舟趁机补上一句:“你画出线了……”
“啊不画了!”
半个时辰还未到,他开始破罐子破摔,“爷本来就不会画画,画什么像,真是!”
温蕙看着这令人着急的画工,甚为不解:“你们不是妖怪吗?不能变出对方的模样来?”
重久摊开手,“小姑娘,妖怪可不是万能的,天下术法千千万,哪能全都会。像我们狼族,就不学变化术。”
她不由问:“那你们学什么?”
“我们学近身肉搏!”他自豪。
温蕙:“……”
好没什么用处的东西。
目前天色已晚,要找画师也只能等明日了。
见他似乎准备离开,嬴舟顿然开始有些着急,慌忙从桌上站起:“这术法只有小姨能解吗?若寻不着她,我不会一直是这个样子吧?”
重久闻言,也深感糟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好说,论妖术,平辈里她无人能敌,便是长辈也不见得能破解。唉,倘使真的没计可施,大不了回去找老太太帮忙嘛,小事情。”
一听他这模棱两可,不靠谱的回答,嬴舟的耳朵便失望地往下垂了垂。
若非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上北号山去……
*
自温府的女主人归家以来,宅院里正经了不少,杂役房内赌钱的人散了,亥时未至,满耳便只剩下秋虫懒洋洋的低鸣声。
从前的客房如今自然不能再住,重久又对犬只深恶痛绝,小椿只得将两条狗子全抱回了自己这里暂且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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