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舟半兽化时发丝是偏灰的,与犬耳的颜色相得益彰,那耳上的毛又细又软,还有些长,流苏似的光滑且亮。
她之前摸过,手感至今很难忘,当下就还想再摸一次。
毛色灰白的耳朵在她手没靠近之前似有所感地扇动了一下,本能地往后别去,想要躲开。
小椿用指腹轻轻捏住——薄得几乎能感觉到骨头。
滑软细腻,比绸缎还舒服。
她把那扇耳朵掀起来,后者很快又垂下去,掀起来,又垂下去,玩得不亦乐乎。
而就在此时,嬴舟的身侧隐有淡淡的,燃着火苗的光倏忽在其轮廓间亮了亮。
小椿怔愣地瞧着他的体型随之缩小,再缩小,满眼地呆如木鸡。
大猞猁在不远处看火,余光瞥到了,有些见怪不怪地拿棍子捅捅干柴,小声地自言自语:“我说吧,叭儿狗。”
小椿趴在石台边上,两腿近乎是跪着的,双目眼巴巴地注视着对面那一团灰白细长的毛茸茸,险些放出光来。
啊,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啊!
*
寅时。
漫天银河斗转星移,玉轮又重归于满。
嬴舟睁开眼时,望见左右熟悉的城郊之景,就知晓日子又翻过了一篇。
他刚要支着手肘撑起身,旁边冷不防凑过来一颗脑袋,小椿抱着她的盆儿兴冲冲地打量:“嬴舟,你醒啦?”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哪儿疼吗?”
听得她这样问,嬴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昏睡前好像是和什么人打斗了一场,还受了重伤。
他脑子里的记忆支离破碎,拼凑得略显缓慢。
等辗转恢复了思绪,才猛然一个激灵,用手去摸胸膛的血窟窿,接着再摸至膝头。
伤处光滑平整,不疼不痒,连疤痕也未留下,不仅如此,他甚至觉得筋骨舒健,比之从前更灵活有力了,好似脱胎换骨重活了一回。
“我记得那只豺给我下的是‘爆裂蛊’,你连这也能治?怎么办到的?”
嬴舟是打心底里惊讶,惊中又带着喜,着实意想不到。
小椿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其实很简单,我给你吃了一颗自己结的果子。”
嬴舟:“果子?”
“嗯。”她如实解释,“我每年总有那么几天会结这种橡果,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反正不用也要掉下来烂掉。”
嬴舟:“……”
不知为什么,他联想到了某种不是很妙的东西。
“原本还担心这两日妖力不济,能不能治好你呢。”她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所幸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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