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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决看清楚这眉眼官司,只说:“我问你,你不必看天臧。”

千凝:“……”

她咳了声,不难想象,她要是说出大家都可靠这种和稀泥的话,陆决一定不会罢休,于是,她迎视陆决的双眸,道:“天臧。”

无他,天臧做事很周全,不激进,心慈人善,重点是心态从头到尾的平稳,这样的人确实可靠,有大事皆可交予他。

而天臧勾了勾唇角。

陆决深邃的眼眸一暗,不再说什么。

千凝摸起牌,心说自己再输一局就不玩了,好在这次她赢了,她瞅向牌最多的那人,是陆决。

陆决只说:“要求与问题,看你。”

人家可坦荡了,也真不怕被叫去对着一棵树说“我爱你”,当然,千凝不想玩大的,只问:“你的伤,好全了吧?”

平时这种话,她肯定不会莫名其妙问出口,师出无名,且也摆出两人之间的隔阂,但现在,一切在玩闹里看起来自然多了。

千凝等他一句好了,自己才能安心,却不想陆决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尚未。”

千凝懵了。

她懵懵地想,她当时真的刺得很严重啊,他伤口还没好,还到修真界复仇,别看秦九歌告诉千凝,陆决灭了飞剑宗很简单的模样,但飞剑宗可是号称修真界前三,其中辛苦,自然不言而喻。

千凝咬了咬嘴唇。

关于扎了人家一刀这件事,她虽然怕陆决事后发作,不过归根到底,人家现在好好坐在对面跟你说话,且也有浮世那一遭,她其实,还是有那么点愧疚。

陆决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的转过头,看着她说:“不必介怀。”

他长黑的睫毛覆住一半的眼睫,让那副向来不近人的冷漠,疏淡几分,他将手放在魔丹汇聚之地,却也在心腔附近。

“多了一道疤,自也多了一人,”他想了想,声音如倒入青瓷的玉碗中的陈酿,醇且厚,“我找她,并不是想让她偿还这道疤痕……”

“而是希望,她能因这道疤,不再忌惮我。”

他轻笑:“她可伤我千百遍,我绝不会还手。”

三人都安静下来。

千凝轻轻搓了搓自己耳朵。

妈呀,这话听起来太顺耳了吧,在彻底解开她心结的同时,也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陆决原来是这么会说话的人吗?不,他向来高傲,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所以这些话,倒真是他心中所想,没有任何修饰。

唉。

千凝看着手里自己画的这张牌,有点出神。

天臧的声音,适时让她回过神:“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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