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自然也听说了,这不,范咏稼还没嫁,给范咏生说亲的就上了门。
范咏稼听说了,问范咏生:“你为何不应?”
范咏生胡闹那些年,始终没忘过秋小姐,现如今秋家先松了口,主动找了媒人来,他竟拒了。
范咏生拒得痛快,眼里却难掩难过。
“她家这是看中妹夫这身份,我范咏生一事无成,怎么配得上她?”
范咏稼劝道:“当初拒了你,也是情理之中。那会子咱家是那个样子,谁家放心把女孩嫁过来?眼下也不定是冲……王爷来的,你不如明说了,若是她家看中你如今省事有长进,那就正经定了这门亲事。你只管说,我们成亲后就离京,且王爷最厌恶攀亲带故往官场爬的事。她家若有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如何取舍。”
范咏生不为所动,只道:“我同媒人说了,学艺满三年才下山。若那时她还没嫁,我再去求娶,允不允听她们的。”
也罢,他如今是真懂事了,范咏稼虽替他遗憾,也替他高兴。
规矩是规矩,只是王爷比规矩大上一些,范咏稼一直在王府住到成亲前一日才搬回“娘家”待嫁。
陪嫁丫头是他指派了一群,再由梦桃挑出来的八个。
夜里一点数,多出来俩:一个大刺刺坐她床边的“表妹”,一个揽着梦桃叽叽咕咕的小鱼。
范咏稼难为情,远远地问他:“你怎么来了?她们说是成亲前不能见的,明儿你还要预备迎亲事宜呀。”
“表妹”三两下扯了头上的钗环,起身,走到她跟前,拉了她一块去净脸。
“那些事,自有人去办,迎亲前我再赶回去就是了。”
范咏稼还待要说,他早已跟往日一样,熟练地帮她解发梳洗。
两人从屏风后出来,梦桃很有眼色地拉着小鱼去了外头调教丫头。
成亲前夜,本该由女性长辈给新娘子“启蒙”一下。新郎那边,宫里指派了晓事女官,人还没进府就被轰走了。新娘这边,宫里要送嬷嬷来,也被怼了回去——楚王怕吓着他的新娘子,不放心。
与家家最亲近的是梦桃和小鱼,但这两位又都是懵懂的小姑娘。
所以,“表妹”是带着小秘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