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姑痛哭。
太后不忍,又道:“你放心,有我在,保她一命。死罪可免,活罪……先受着吧。”
她失去的那一个儿子,原该安安分分度过余生的,可有了杨家,有了杨葳蕤这些,他野心不熄,又掺和进来。
这一次,焕儿还能饶他吗?
她忍不住看向小儿子,若是燦燦帮着把这些事瞒了,那是不是……
褚焐朝她这边回看,像是了然她心事一般,赶在她开口前,平静道:“我替他办差,自然事无巨细,一一上奏。”
太后坚挺的背,颓下,做母亲的,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舍得丢下孩子安危?她抬起最后一丝希望,再次看向幼子,坚定道:“你让人传信进去,说我在你这,等着他来,一块给你庆生。燦燦,母亲恳求你,你帮我一把,炚儿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丢下不管!”
“刚你还教人有错该罚,这会子又想包庇……哼!”
太后窘迫,急急解释:“我不求别的,只要留他一命,贬庶也好,流放也罢。再者那些孩子,总是咱们家的血脉。”
谋反是要一锅端的,太后再清楚不过。从前她不止一次想过:给这个总是蠢蠢欲动的儿子也仿一道遗旨,护他此生平安。
可褚炚图谋不轨,是天下皆知的事,这遗旨谁都会质疑,留了也无用。
褚焐不置可否,只道:“也对,这出戏,该他登场咯。”
传信的功夫,正厅瘫在地上的那些,一个个被拖出去,连“痴心”的秋宜人都在哀嚎中被带走。
全数带进雨牢,这是褚焐的令。
范咏稼听过风牢雨牢霜牢,横竖眼下气氛紧张尴尬,她悄悄问他:“雨牢和霜牢,有何区别?”
褚焐不想细说,只含糊道:“霜牢也就问问话,雨牢查底线,牵扯人命的,入风牢。”进风牢的,能竖着出来的不多。
懂了。
范咏稼不问了,只有些紧张外头局势,小声问:“那六器……你叫他们带来,你随身带着。娘娘说,那人要的是你的肉身,我不放心。方才那秋……她不是说,那朱总今日来,碰巧又是你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