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咏稼听得不自在,楚王却淡然等着下文。
那妇人又道:“奴婢给她试新衣,内里那小衣古古怪怪的,胸脯子确实……”
“好了,下去吧。”
范咏稼顶着尴尬,小声解释:“萌萌说过,在她们那,女孩儿不穿肚兜,穿的是什么内衣,有很厚的,有薄一些的,料子都少,就护着……并不管肚子那一处。”
楚王“哦”了一声,自觉跳过这个,只说:“这个看来是确定的,我叫人去带回来。”
范咏稼更为难了,踟躇道:“这……喜宴在即,贸然带走了新娘子,只怕要被人指摘。”
毕竟没谁要嫁人了,还参加什么“女学”吧。
楚王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既她觉得我来做不合适,那就让日常背锅人去办。
“那让宫里那位去弄。家家,我去宫里一趟,你留这儿顽,等着我回来。”
他这处,不是贵重的宝贝,就是要紧的物件。若不是和他亲近,两人同处她都不自在,何况独处。
她站起身,说:“我回自己院里,给你做些点心。对了,我做的那些,你爱吃哪几样?”
“哪些?家家可是记错了,我只吃过一回香豆腐,还有那茶酥,两样都好吃。只那两回都是沾那萌萌的光,家家,你可不能偏心。”
范咏稼愣了没动,楚王悟了,怒道:“来人!”
方才一直不见的溪边出现在门口,平静答:“王爷有何吩咐。”
若不是家家在,他早拔剑了,忍了狠踹的冲动,来来回回踱步,不满道:“把院里伺候的人全叫了来。”
溪边显是知道缘故的,并不出门唤人,只徐徐跪下,垂眸正经答道:“王爷可是要问范姑娘送点心一事,这事是我做的主。范姑娘初来乍到,并不知王爷不食点心,且饮食上要十分注意之事,但她一片诚心可贵,明说只怕伤了她的心……”
话说得体面圆乎,可惜了,楚王最恨别人揣度他心思,最厌别人替他拿主意,何况被糊弄的是他的家家。
怒意上头,他立刻喝道:“来人,把她弄出去!”
范咏稼一直注意着溪边面容,灵光一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抱住他胳膊,先劝:“王爷,等等,此事只怕有内情。”
楚王胸前起伏,瞪着地上的溪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