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珍妃打断她,“先生都夸瑾儿聪慧,一学就会,比起撒娇讨喜,有真本事才是最重要的,沅苏连开蒙都未曾,怎么跟瑾儿比?”
“娘娘说的自然不错,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偏爱专宠,难免不会爱屋及乌……”
“什么偏爱专宠,你别看如今是这样,谁能保证往后一直就不会变了?日子长着呢,往后的事情谁能料的准?情情爱爱是最靠不住的,只要瑾儿努力刻苦,即便是皇上想爱屋及乌,其他的大臣也不会答应。”
珍妃只是心里隐隐不甘而已,但她只能沉住气,继续督促沅瑾更加用功,只要他能表现出惊人的才华,皇上一定会看得到,到那时皇上就会明白,什么样的撒娇讨好都是没有用的。
……
沅凌没法儿跟秦舒置气,但石脂水一事也不是就不存在,他将自己的焦躁全部转嫁给朝臣,让他们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想不出来之前就少来自己面前哔哔。
至于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沅凌开始频繁地召见沈文韶。
沈文韶早猜到他会找自己,也知道肯定是为了石脂水一事,皇上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言辞犀利,并没什么顾忌。
沈文韶觉得皇上兴许会将怨气出在自己身上,他打算着要不就干脆顺水推舟告假在家,说不定还能抽出空去看看阿鸾。
结果此前的猜测都没出现,皇上对他所言并没有什么不悦,非但如此,下一回召见自己的时候,问出的基本还是同样的问题。
一两次后沈文韶略有察觉,“同样的道理皇上想让微臣说几回,还请明示。”
沅陵一点儿没有被揭穿的怒意,反而异常坦然,“沈卿所言总能触动人心,发人深省,朕心中烦闷,听你一席话,郁结会消散一些。”
他自己劝不了自己,但是沈文韶可以,沈文韶说的话从来都清醒理智,经由他一分析,沅凌心中焦躁真的能有所疏解。
沈文韶无言以对,不成想皇上竟然比他想的要沉得住气,虽然如此对阿鸾有益,但皇上没了怒火,他告假去千树岛的机会就渺茫了……
“皇上可有与永宁王商议石脂水的想法?那里确实是永宁王的封地,但石脂水非同小可,想来永宁王也不会私藏,皇上不若让人去商议,许是能互利互惠,利国利民。”
沅凌不是没想过,只是那样,总觉得被秦戈牵制住,他心里不痛快。
“微臣听闻永宁王发现的石脂水都用来做成了石烛,或膏车,或制墨,并没有用做猛火油,想来永宁王也是在向皇上表明心意,他并无不该有的想法,皇上何不接受此番好意。”
沅凌心里微微动摇,沈文韶又道,“皇上若是心有顾虑,也可让皇后娘娘走这一趟,永宁王与皇后娘娘兄妹情深,不会有不答应的。”
沅凌猛地抬头,沈文韶眼里俱是冷静,没有任何私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