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做一件神秘的事。”
“真的吗?那能告诉我吗,我一定不说出去。”
吉特看着小娃娃郑重其事捂着嘴的模样呵呵呵地笑起来,这娃娃怪可爱的,怎么也不怕他。
可能也是无聊得紧了,他还真跟这个小娃娃聊上了,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又或者是觉得她听不懂,所以吉特才会这么随意。
想当年,吉特记得自己也是这么一点点大的时候,就被师父带在身边,跟着他老人家漫山遍野地跑,听他说一个个自己压根儿理解不了的词。
那会儿吉特什么都不懂,师父考他的时候,他有时候连师父问的是什么都没整明白,气的师父用竹篾子打手,手心肿得老高,师父又会给他找了药抹上。
“伯伯你好厉害呀,真的能挖到宝藏吗?”
小娃娃歪着脑袋,头上两个小揪揪一晃一晃的,吉特瞧着有趣,又仰头喝了一口酒,“能,老子毕生也就这点能耐了,要是挖不到,我哪儿还有脸下去见师父?会被他打手心的。”
小娃娃圆嘟嘟的脸颊鼓了起来,“伯伯,不能说‘老子’,不好听,还有打手心可疼了,我娘也会打我手心,不过是因为我犯错了,打完了娘也心疼,会给我擦药,下次乖乖的就不打手心了。”
吉特眼里有酸意喷薄而出,一口辛辣的酒哽在喉咙,辣得他浑身发颤。
“伯伯你怎么了?”
吉特大口地吸气,闷声道,“我没事,你是哪家的小娃娃,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你爹娘会担心的,赶紧回去。”
“可是你刚刚还没给我讲完呢。”
“小丫头听得懂什么。”
小娃娃的脸又鼓起来,圆圆的眼睛瞪着他,“我听得懂,你不能看不起人。”
她叽里咕噜地把刚刚吉特随性所说的东西都给说了一遍,吉特的眼神逐渐认真起来,这小娃娃看着丁点儿大竟然说得一个不错,说完还能把她没理解的又问出来。
当年若是自己能有这本事,哪儿还用得着天天挨板子?
“我是不是听得懂?”
小娃娃仰着下巴想为自己讨个公道,吉特呵呵呵地笑了两声,“这些也只是点皮毛。”
小娃娃急了,“那你再说,再说,我会认真听的。”
忽然远处传来寻人的动静,小娃娃气势骤减,圆眼睛骨碌一转,“我得走啦,爹爹不让我来这里玩,下次再来找伯伯玩。”
她挺有礼貌地给吉特鞠了个躬,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跑远。
吉特扬起嘴,看着小娃娃离开的方向沉默许久,师父那会儿收他的时候,还没成家,说是怕这手本事就断在他那儿了,因此早早地收徒传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