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利用?”
“皇上不方便做的事,比如折子里的那些人,永宁王可以帮皇上分忧,国朝想要安定,绝了外族觊觎之心,平定内乱,永宁王也定然义不容辞。”
沈文韶在沅凌这里从来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说的沅凌怒从心头起,但他却也同样珍惜沈文韶的直白坦然。
“这些话,当初沈卿为何不说?”
“当初皇上被朝中有心人离间与永宁王的情分,彼时皇上刚登基,心中难免不踏实,微臣说了也是白说,而如今皇上大权在握,心中安定,自然能想得透彻。”
沅凌沉默良久,那会儿他的对秦戈生出忌惮,因为他的皇位可以说是秦戈帮他打下来的,他觉得只要秦戈想,他完全可以再把自己拉下来,因此他处处顾忌着秦戈,那些朝臣的规劝每一句都好像是在将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一样。
如今想想,若是秦戈当真有意,何必那时候还要一步步退让明志。
但这话从沈文韶口中说出来,沅凌就莫名不舒爽。
“沈卿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你那永宁王妃的妹妹吧。”
沈文韶也不否认,“我只是希望阿鸾过得好,微臣也想过他们夫妻那样安宁的日子,希望皇上成全。”
沅凌把折子重新扔给他,让他自己看着办。
沈文韶退出去,沅凌拿了已经凉透的茶水灌了几口,越想越不得劲,合着自己做了个皇上,过得还没有秦戈滋润,怎么觉得这么委屈呢?
……
沈文韶做事素来雷厉风行,也丝毫不讲情面,皇上让他看着办,他就自己看着办了,一个不剩地统统办了。
朝中掀起轩然大波,这批被革职查处的人里,许多都是有迹可循的,都是对皇后娘娘管收容堂心有不满的人,可他们犯的错证据确凿,连伸冤都做不到,不禁让人心里打鼓。
沅凌也不瞒着,将功劳归结到永宁王头上,还为此送了一批赏赐过去,犒劳他有功,朝中人就更加缄口无言,心里疯狂揣测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不管什么意思,皇上维护皇后娘娘的心意都是不会错的,既然如此,皇后想管着收容堂那就管着吧,再有人心有不满,小心跟这些人一样,扒得干干净净家破人亡。
这些沅凌没让秦舒知道,秦舒最近忙得很,整日为如何让收容堂变得更加严谨又庄严费神。
她原以为改变收容堂的规矩会遇上麻烦,但奇怪的居然并没有人反对,秦舒乐了,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想法还挺管用的?
秦舒在沅凌空闲的时候,献宝一样地把她想到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他看。
“我希望那些孩子们也能识字念书,懂得道理,但是我又想让他们知道,收容堂并不是一个可以赖着不走的地方,等到了一定年岁,他们就还是要自力更生,不过之前可以跟着一些师傅学点谋生的手艺之类。”
“小姑娘和男孩子心性不一样,可以分开来救助,小姑娘得更尽心地照顾,她们也得念书识字,再学些本事,做绣活或是厨娘总是能过得下去,亲事也交给她们自己做决定,收容堂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