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皇家无真情,天子身边注定不可能有绝对信任的人。
沈鸾默然,沈文韶摸摸她的头:“况且秦戈的妹妹在宫中为后,她若生出皇子,秦家要愿意大可以扶持这个皇子,这天下可就要姓秦了。”
“秦家并没有这个想法!”
“可旁人会不会这么想?”
沈鸾胸腔里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只觉得憋闷得让她呼吸不畅。
“如今皇后尚未有身孕,但你有了,你若生个男孩,世人怕不怕秦家造反,将这个孩子送上皇位?你先别急着说秦家不会,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能不能。只要能,便是原罪。”
沈鸾急得眼眶都红了,怎么会这样,秦戈浴血奋战建功立业还是错了?她一直以为前朝一些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例子不会出现,秦家不会重蹈覆辙,可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怪不得,广阳侯始终反对秦戈参与皇位相争,他是不是早就看到这一日。
沈鸾无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文韶闭了闭眼,后又安抚地笑笑:“你先别怕,秦戈会知道该怎么办的,你可以相信他。”
送走沈鸾,沈文韶的情绪明显低落许多。
秦戈那么聪明的人,或许早就想好了后路,功成身退,想要彻底逃离这个旋涡,便要放弃一切,退出去。
只是沈文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秦戈太过惊才绝艳,万一他就是抽身,也会让人不放心呢?
……
沈鸾回到家里有些无精打采,她被沈文韶的话吓到,却也看明白了前面的路。
秦戈将一切粉饰太平,从没让她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原来其实如此凶险,只不过秦戈没让她看见。
沈鸾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越想越生气,咔嚓咔嚓地咬着果子,泄愤一样。
“姑娘您可不能再吃了,白大夫说了要适度,我给您换个别的吃。”
沈鸾鼓着脸:“要硬一些的东西,咬起来痛快,撒气。”
秦戈正好进来听见,轻笑着说道:“谁惹我夫人不痛快了,我把那人抓来给夫人咬着,更撒气。”
沈鸾斜了他一眼没说话,秦戈惊了,怎么瞧着这气是冲着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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