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都忘了。
她一门心思只想着能得到贤大哥的认同,一门心思只沉溺于情爱里,只看得见秦贤一个人。
她因为不会琴棋书画而自卑,因为不懂胭脂水粉而难过,但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是不是,辜负爷爷那么多年对自己的教诲了?
“……怎么哭了呢?”
沈鸾最见不得好看的小姑娘伤心流泪,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擦,“嫂嫂是真的帮了我,是不是我夸的不够诚心所以你觉得委屈?那我再接再厉。”
白云心正伤心着,冷不得被沈鸾的话逗的又笑出来,伤感的愁绪被冲淡了不少。
“阿鸾,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
“我就是忽然发现,我好佩服你,我从前就听过你的事,那都是一些我想都不敢想的,你却真的都做到了,相比之下,我好像,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好。”
白云心眼睛红肿着,“爷爷泉下有知,一定也对我很失望。”
沈鸾拇指从白云心的眼角擦过,声音温柔可亲:“怎么会?你看,你的医术,你对药材的了解,让你也熠熠生辉,这些都是你从白圣手那里学来的,怎么会一事无成?虽然你跟大哥之间没能开花结果,但若没有你,他的病况定是远不如现在。”
“你不必佩服别人,你也有别人无法企及的厉害之处。”
白云心嘴巴微张,似是不敢置信。
真的吗?她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吗?
一旁邱管事附和道:“秦大少夫人太过自谦,就今日有你的相助,铺子至少少亏损上百两银子,这都是您的功劳。”
紫烟打来了水,沈鸾亲自给白云心擦脸:“嫂嫂今日帮了我大忙,我得想想该如何表达谢意,一会儿我请嫂嫂吃饭,就去晏城最贵的食肆。”
“不、不必如此。”
“要的,嫂嫂若是不接受,往后我还如何好意思开口再请嫂嫂帮忙?”
白云心立刻坐直了身子,眼里放出光来:“只要我能帮得上的,阿鸾你尽管开口。”
“那就这么说定了。”
沈鸾笑弯了眼睛,慢慢来,人的观念一朝一夕不易改变,但若是放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譬如周围俱是独立能干的女子,便容易被同化,容易接收新的观念。
沈鸾从不觉得女子生来除了嫁人就没出路,扯呢,又不比男子少一条胳膊一条腿,除了力气差一些,她们完全可以过得十分精彩。
特别是白云心这样的,会别人所不会,还坚韧,还细心,还可爱,还漂亮……
沈鸾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她会变成一个多么耀眼的存在,想想就激动呢。
……
沈鸾果然带着白云心去了晏城最好最贵的食肆,流云坊。
这里要来吃饭得提前让人来约,来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晏城有头有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