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有人提及沈鸾的容貌,就被秦戈怼了回去,喜娘无语,只得匆匆结束这个环节。
秦戈身为新郎官,此刻应该去前面招待客人,然而他没有离开。
“劳烦各位先去前面喝酒,我有些话想跟我娘子说。”
喜娘也没见过这样的,但拿了人的赏钱,就得要将事情做圆满。
“对对对,咱们先去前面喝酒,走走走走。”
门关上,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沈鸾揉了揉微僵的脸,又晃了晃脑袋,“好重,压得头疼。”
“你别动,我给你拆下来。”
秦戈小心翼翼地将凤冠取下,看到她额前压出了印子,用指腹轻轻地给她揉了揉,“疼吗?”
“还好,就是宝石太多了,有点沉,不过好看。”
一辈子就出嫁这么一次,当然还是美美的才好。
沈鸾抬眼看他,“怎么你好像不高兴?”
“没有,我就是……有点紧张。”
秦戈拉起沈鸾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沈鸾睁大了眼睛,掌心下属于秦戈的心跳声,又快又重,一声声像是在打鼓一样。
她顿时就咯咯咯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后悔了,一直都没个笑容,你也会紧张呀。”
这样的秦大哥好像更可爱了一点。
秦戈盯着她的笑颜,一刻都不肯错过。
他与沈鸾成亲了,从今日后,沈鸾就是他秦戈的妻子,再不会有变数。
秦戈握着沈鸾的手缩紧,紧到沈鸾露出诧异的表情。
没人知道,秦戈今日过得有多提心吊胆,他有多怕这只是一个梦,眨眨眼睛梦就会醒过来,他会回到那个让他无限遗憾怨愤的梦境里。
他做了个梦,没有告诉任何人。
梦里,秦戈依旧倾慕沈鸾,他一直在等沈鸾长大,再等自己身上的功勋再多一些,就请爹娘上门提亲。
他与父亲外出平乱,回来的路上还给沈鸾准备了礼物,却在半路听闻沈鸾许了人家。
秦戈在梦里都几乎被绝望的情绪击溃,他跑死了三匹马,赶回到晏城,却只见沈家张灯结彩,宾客满堂。
再后来,秦戈还是见着了沈鸾,她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将她从前所有的娇憨开朗击散,支离破碎,她越来越不爱见人,秦戈甚至没有再见过她露出笑容。
那样的日子,对秦戈来说不啻为一种煎熬,可他依旧希望她能过得好。
只是那么绝望的日子,对沈鸾来说都是奢侈,她信赖的枕边人为了陷害自己,不惜利用她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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