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月出门赴约,今日是她宴请赵汨,为了上次在壁画那里的事情跟他致歉。
到了地方,赵汨已经早早等着,林婵月以为自己来迟了,连连道歉。
“林姑娘不曾来迟,是在下唯恐让姑娘等着,所以早来了一些。”
赵汨风度翩翩,说话进退有度,令人极易心生好感。
两人入座,林婵月觉得跟赵汨很有共同语言,赵汨的真才实学令他显得有底蕴又不会张扬,什么样的话题他都能接得上,却又点到即止,不会让人觉得他在炫耀。
林婵月鲜少有与人如此投缘的时候,慢慢也肯在赵汨面前展现自己,两人相谈甚欢,险些让婵月忘了她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那日在石雕壁画那里,让赵公子见笑了,萧然是我表哥,他性子便是那样,说话硬邦邦的,只是他也没有恶意,还望赵公子海涵。”
赵汨笑着摇摇头,“我明白的,若我也有个如林姑娘这样的表妹,与相识不久的男子相约密林中看什么石雕壁画,我怕是会比萧大人说话更不客气。”
林婵被他逗的笑起来,只觉得赵汨不论说话做事,都很令人如沐春风,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心情始终是放松的,这样的感觉,她已经许久不曾感受过了。
林婵月想起沈鸾跟她说的话,感情这种事谁也猜不透,算不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又什么时候消失,但人这一辈子几十年,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
若是赵汨这样通透的男子,会不会不介意自己的过往?
“对了林姑娘,你如今仍然住在沈家吗?我听人说德贤公主与你有些交情,因此请你去小住。”
林婵月回神,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
赵汨的表情里有一丝丝的微妙,斟酌着语气开口,“林姑娘既有表哥在晏城,小住过后还是回去萧家的好,德贤公主如今身上事情多,林姑娘在沈家出入,也许会有些不妥。”
“什么不妥?”
林婵月有些愕然,忽然悟到了,“你是说游街发生的事?”
既然说到了,赵汨也就不藏着,坦然相劝,“我对德贤公主也很敬佩,对她能跳脱世俗前去平乱营地助阵一事,心里十分敬重,只是那日拦路的是她的长辈,也未曾做出出格之事,德贤公主所为确实残酷了。”
“如今因为此事,盯着德贤公主的人不在少数,听闻已有人拟折子呈到皇上面前,要求皇上收回对沈姑娘的公主头衔,此时,我觉得林姑娘还是稍稍远离一些的好。”
林婵月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已经觉得是德贤公主让人杀了沈家二房的人?”
“当日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如何还会有假?那两人的出现只会损害她的名声,他们消失,也只会对德贤公主有利,她会这么做,大概也是仪仗自己有个在朝中能言善辩的兄长。”
林婵月忽然就疑惑起来,评判一个人聪不聪明和投不投缘似乎是两件不一样的事儿。
她表情释然,微微扬起嘴角,“赵公子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仿佛是躲在了阿鸾门后面偷听她的心声一样,我本以为赵公子不会无凭无据揣测他人,看来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