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着吃了一口,顺滑的口感和香甜却不腻人的滋味,让吴畏眼睛都亮了起来。
跟队伍里带的干粮相比,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又特别容易入口,不像干粮那么干巴巴的吃不进嘴。
“这是个好东西,难为她能去花心思去做。”
吴畏心里满是佩服,一直都听闻沈三姑娘心怀仁善,他也没有怀疑过,然而如今他却对沈鸾有了更加不一样的了解。
“若是这东西往后还能派上用场,她便是立了大功德。”
……
北平
深夜,秦戈一身玄衣铠甲跨进大帐,眼下透着淡淡青色。
军医苏白紧随其后,“哎哎哎,上次的伤口该换药了!”
秦戈一步未顿,只回了句:“不必”,便重重的甩下了帐帘,直接将人挡在门外。
秦戈解了披风在案前坐下,拿起南坡的地形图来看。
大军已在北平打了四个多月,按照之前的情报来看,远不至于拖这么久,但这次战况处处都透着微妙。
对方似是知道他要下的每一步棋,每一条路……
他垂眼重新看回地形图,指尖在南坡的山坳位置轻叩了两下,忽然计上心头,他冷然一笑:“好地方。”
副将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秦戈脸上的冷笑,以及一句没头没脑的“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秦戈抬眼,将地形图叠起,问他:“什么事?”
“是吴将军差人来信,他们人已过了兖州。”
秦戈“嗯”了一声,盘算了一番吴畏跟他接头的时间和接下来的计划,只觉得心中又多了一成把握。
对方不是自诩料事如神么?那他就顺水推舟,看看最后是谁措手不及。
过了会,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句:“晏城,是不是下雪了?”
副将不知他何来此问,挠了挠头:“好像……是吧。”
秦戈默了会,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了一张娇俏的脸,冰天雪地里,小姑娘被梅树枝上的雪落的满头,白皙的小脸气鼓鼓的嗔怪他,“秦大哥,你怎么这样呀!”
胸中骤然一震,他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广袖之间,修长的指节将一枚小小的平安符捏紧,再捏紧,直到手指变得青白,才缓缓泄力。
他好像……还是没办法恨她。
他好像……还是很想见她。
他想起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沈家的厢房内,她被他吻的脱力,整个人明明透着惊慌与无措,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偏又无比伤人。
最后,他记得自己说:“我不会信,你骗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