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右后腰窝处,有一块指甲盖大的胭脂色胎记……”
沈鸾惊恐地揪紧了被子,钟宁似是也很尴尬地微微偏过头,“小的当初给您更换襁褓的时候见过……冒犯了。”
沈鸾的右后腰窝确实有一块小小的胎记,胭脂色,指甲盖那么大,知道这事儿的人不超过五个。
可眼前这个疯言疯语的人却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这怎么可能,除非,他说的是真的……
“小的知道姑娘一时间难以接受,只是希望姑娘千万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此事关系着您母亲郡王妃的生死,和沈家的安危,请姑娘务必三思,小的会再找机会出现,望姑娘保重。”
钟宁说完没有久留,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将门关好。
沈鸾等了一会儿,外面一片安静,仿佛从来没有人进入过她的屋子,她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
屋子里恢复了黑暗,沈鸾靠坐在床头,目光呆滞,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护手。
自己怎么可能不是爹娘的孩子?东平郡王?甄贵妃?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自己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孩子?
那是个疯子,他说的话怎么能信?
沈鸾侧头,拿起那半块玉佩。
玉佩是真的,确实是父亲的东西,或许,这是他从哪里捡到的也不一定,又或许他就是当初害死爹娘的马匪!拿了抢走的财物现在出现……
沈鸾脑袋里仿佛一滩浆糊,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天开始泛出了白色。
紫烟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绕过屏风吓了一跳,“姑娘,您怎么了?”
沈鸾茫茫然地抬头,脑袋沉的好像有千斤重。
紫烟快步过来,抬手在沈鸾额上探了探,“你在发热,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
沈鸾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脑子却清醒了一些,约莫是半夜出了一身汗又着了凉的缘故。
“无妨,我想喝水。”
紫烟给她倒了温水递过来,沈鸾喝了几口,昏昏沉沉的不想起身。
“跟小昭妹妹说一声,今儿让庄子里的管事陪她四处转转,我想再睡会儿。”
她躺下,将被子盖好,怀里抱着一双护手闭上眼睛。
都是假的,她是沈鸾,是沈家三姑娘,虽然没有父亲,可是她有纵容她的嫡母,有疼爱她的祖母,有虽然严厉却不会让人欺负自己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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