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叹了口气:“果然,本王方才不该催促。”
楚三恍然大悟,他觉得殿下昨日同李迟大人交谈一番后,仿佛一夜之间开了窍。
“殿下,昨日李大人所言,您日后得闲能不能也教教属下?”
方才进门时,画采姑娘瞧见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一个。楚三心中有些茫然。
“可以。”赵浔端着桌上的茶盏,面上浮起些难掩的笑意。
明鸢回到屋中,算了算时间,拖了小半个时辰,才捡了支珠钗换上。
此时谢少傅和杜芷应当已经出了漳州城,等赵浔反应过来时,只怕时找不到人了。
她对着菱花镜看了一会儿,又补了些口脂。无论如何,还是得去得体体面面的。
画采握着她的手,眼中噙着泪花:“姑娘,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不咱跑试试,实在不行就跟赵浔拼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明鸢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也不算不明不白,其实还挺明白的。”
她原本是逗个趣,宽慰一下画采,孰料小姑娘眼睛红得的像只兔子,她这宽慰完全没什么效果。
明鸢只得认真同她解释:“赵浔既然千里迢迢来讨债,定然不肯空手而归。若是我此时逃了,他恼羞成怒,撕破面皮大张旗鼓地捉拿谢家众人,到时候大家得一起遭殃。至于你说的同他拼了...”
她怅然地叹了口气:“外头有赵浔的人,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杀了他,就算真的成了,也不过是拉个垫背的,届时阿兄的处境恐怕也得更加艰难。更何况,眼下风雨飘摇,没有人比赵浔更适合坐在那个位子上,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朝中只怕要大乱,恐会殃及万民。”
画采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开口时带着哭腔:“姑娘...”
“没事,”明鸢努力把语气放得轻松,“也就是眼一闭再一睁的事,之后我就能回家了。”
画采不太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不过听姑娘的意思,兴许结果也没有那么坏。可就算如此...
“可是会很疼的,我昨日问了小齐哥,他说曾听说有人被赐了鸩酒,死状惨烈极了,七窍流血,连眼珠都凸了出来。”
明鸢:“...”
她扶着妆台缓了一会儿,才问:“这位小齐哥是从哪里听说的?”怎么和她听得不太一样!
画采想了想:“好像是话本。”
明鸢:“...”怎么说呢,话本跟话本之间还挺不一样的。
她叹了口气:“算了,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才知道,咱走吧,再拖下去赵浔该生疑了。”
画采抽噎着应了,推开了门,却瞧见明鸢立在妆台前头,一动未动。
她忙道:“姑娘可是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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