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鸢瞥了那包裹一眼,断然道:“不...”
“必”字还没说出来,赵浔已从善如流地将那包裹塞进她手中:“趁热吃比较好。”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其实本王挺吃苦耐劳的,往后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派人来知会一声便可以了。”
明鸢面无表情地想,看来自己方才同画采说的已经叫他悉数听去了。
此时此刻,她心如止水,甚至有点笑不出来了。
好,很好,非常好。
赵浔客客气气地告辞离开了。
没过多久,赵浔就搬入了别院。说是别院,其实也不过是几间简陋的屋舍,毕竟若是正经地建一座府邸,等到建成之日,黄花菜都要凉了。
因此,赵浔给工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快,越快越好。
然而这快是快了,却出了诸多问题。
这日傍晚,天上阴云密布,此时已快要入秋,入夜后起了风,屋中的轩窗漏了道缝,有风子里头漏进来,颇有几分阴冷的意味。
因着别院简陋,赵浔并没带什么人过来,除了楚三,只有两名粗使的小厮。
小厮被打发下去了,案头点了盏灯,里头的烛火被吹得摇摇晃晃。赵浔取了个防风罩子盖在上头,想了想,问楚三:“最近陛下可曾找停云楼做过什么?”
楚三摇头:“不曾。”
赵浔瞧着案上那盏灯,有了防风罩子,里头的烛火终于安静下来,然而若是揭开罩子,只怕没多久就要灭掉了。
他的手握成拳,半晌,指节都有些发白:“那时他让我守的誓言,不过是场笑话。”
楚三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赵浔说得是当年沈湛要他答应不动江山社稷。
赵浔的眸色沉沉:“城北安静了一月有余,若本王猜得不错,沈湛这是要给我备份厚礼。”
楚三的眉皱了皱:“殿下可有计较了?”
赵浔抬手抚上罩子,停了片刻,将它移开,不出所料,烛火很快便被吹熄了。
屋中陷入一片黑暗,他负手立在案后,半晌,淡淡说了四个字:“破而后立。”
京郊安静,确实适合谋划大事。
楚三清了清嗓子:“殿下,其实...”
赵浔开口:“其实什么?”
“属下方才忘了说,我们带过来的火折子用不了了,属下原本想着撑过今晚,明日再去买,但看起来好像...”
一片黑暗中,他指了指那盏熄灭的灯:“我们今晚好像得摸黑了。”
赵浔:“...”
明鸢那日说得不错,此地...确然艰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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