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
他艰难道:“我的情况,其实有些悲观。”
明鸢怜爱地瞧了他一眼,她先前以为赵浔已经够离谱了,如今看来,是她的格局小了。
迎着面前之人期冀的目光,她斟酌着劝慰:“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下一个更好。”
她沉痛地望着赵浔:“或许公子应当思考一下如何走出来了。”
“我还不想走出来。”赵浔断然道。
明鸢:“...”行吧,不想走就不想走,这么瞧着她做什么,瞧得她怪瘆得慌的。
半晌,赵浔沉沉叹了口气:“罢了,那姑娘觉得若是想要挽回,可有什么办法?”
“这个难度有点高,”明鸢想了想,“回头我整理一下,抄在册子上叫人给公子送去罢。对了,要送去何处,祝大人的府上?”
“回头我叫小厮来取吧。”
赵浔想了想,又道:“久仰谢兄之名,上次有些仓促了,不知日后可有机会去谢府拜会一遭?”
明鸢噙笑:“自然。”
赵浔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无论如何,他总归是能进谢府的大门了。
眼见时辰不早了,明鸢已经生出几分倦意,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眸中浮起层朦胧水雾。
赵浔只觉她此时的模样可爱极了,叫他有些移不开眼。
他又瞧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轻声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府罢。”
回到昭王府时,楚三正焦急地等在书房,瞧见赵浔回来,他忙迎了上去:“殿下,停云楼查到了消息,沈府的那位管家是南诏人,三年前才到的雍州境内。”
赵浔握了握手中茶盏:“三年前?这倒是巧,那时沈湛也刚到雍州赴任。”
“巧的不只这一件事,”楚三的面色凝重,“停云楼的人还查知,这几年来,雍州似乎与南诏进行过许多军械交易。”
赵浔轻叩着桌面,半晌,说出两字:“果然。”
沈湛此人向来有野心,只是他没想到,沈湛竟然同南诏勾结了如此之久。
先前倒是他疏漏了。
楚三问:“殿下,我们已经找到了沈湛的藏身之地,这厮就栖身在一处闹市,身边的人手不算多,可要动手将他擒了?”
“你知道沈湛身边为何没留多少人手吗?”
楚三茫然:“为何?”
赵浔极轻地笑了一声:“他料定本王不会将他如何。”
沈湛选择栖身在闹市,决不是贪图什么热闹。他一早便算准,若是赵浔动手,必然会闹出动静,到时候便会出现停云楼与南诏勾结的流言,赵浔苦心经营多年的停云楼便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