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霍然站起身来,打开手边一只乌木匣子,从里头抽出一叠银票,扬声唤了名小厮进来:“把这银票给我送去昭王府,告诉赵浔,让他拿着银子离开我妹妹!”
明鸢:“...”
她忙拦了那名小厮,拾步走了进去:“阿兄,我回来了。”
谢少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那日我在昭王府墙头看到的便是你?”
明鸢愣了愣:“那日在墙头上的竟是阿兄?”
兄妹两人都有些尴尬。
谢少傅掩唇咳了咳:“我那时不是想要替你讨个公道,对了,你同赵浔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为了一些事混进昭王府,赵浔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谢少傅哼了一声:“难怪如此嚣张。”
他喝了口茶,忽然反应过来:“所以那日他要退婚,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未待明鸢答话,他自顾自说了下去:“不过此事他办得很好,说上来,这是那混账唯一一件办得令我满意之事。”
明鸢摸了摸鼻子。
谢少傅哼了一声:“等过段日子,你便称病去京郊别院修养一阵,到时我便以此为由,奏请陛下解了这段婚约。”
他看了明鸢一眼,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以为如何?”
“听阿兄的便是。”
谢少傅这才长松了口气,方才的话带了些试探的意味,他还以为明鸢会断然拒绝,没想到她倒痛痛快快地应了下来。
看来自家妹妹对赵浔还没有那般深的情谊。
明鸢想了想,斟酌道:“阿兄,我同赵浔之间的纠葛有些复杂,我的身份还得劳阿兄帮忙隐瞒一二。”
据她所知,赵浔早有反心,谋反这事并非一两日便能准备好的,赵浔必然自很早便做了周密的布置。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一怒之下做了什么,她谢家只怕连两年都熬不下去。
这是她拿来说服谢少傅的理由,而她心中清楚,这不是唯一一个原因。
至于剩下的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谢少傅皱眉应了,但也着人盯着自家妹妹的行踪,于是,接下来几日明鸢一直没能去昭王府。
她料到了这般局面,在端午那日曾叫画采去找过张婆婆,说若赵浔找上门,让张婆婆先寻个由头拖延上两日。
只是一日两日还好,拖得久了,赵浔难免会生疑。
果然,第五日上,赵浔出现在了谢府门外。
得知这消息时,一家人正在用晚膳。谢少傅不紧不慢地夹了块熟肉饼:“让他等。”
小厮应了,不多时,又跑了回来:“大人,昭王说若您不肯解释,便要以强抢民女的罪名上报大理寺,奏请搜查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