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鸢:“...”呵,还出去走了一遭,若非跟他一块自荒郊野岭赶了回来,她兴许就被忽悠了。
两人一路走进去,经历了方才之事,明鸢瞧着赵浔这张脸,觉得同他无话可说。她阿兄说得不错,这厮的皮相颇有些欺骗性,扒开他那层皮,里头不知道有多黑。
赵浔察觉出她情绪不对,先开口道:“小明姑娘今日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明鸢瞥了他一眼:“让人坑了。”
赵浔沉默片刻:“可有用得到我之处?”
明鸢摇头,心道大可不必,坑我的正是您老人家。
赵浔顿了顿,安慰她:“无妨,本王今日也被讹了,不过我连本带利讨了回来。遇到这等晦气之事,决不能忍气吞声,否则只会纵容得对方愈发猖獗。”
这话说得甚好,明鸢简直想给他鼓三遍掌,她也是如此打算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赵浔说他也被讹了?这一整日,他一直同自己在一起,所以他口中的讹他之人…是自己?
明鸢在心底冷笑一声,这厮面皮当真是厚,如此颠倒黑白,竟然还颇为理直气壮。
她盯着赵浔看了片刻,认真道:“受教了。”
理直气壮的赵浔继续发表着他的言论:“姑娘万万不可一时心软便放过了那厮,若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同本王说。”
明鸢抚了抚袖角:“那便先过殿下了,倒是不必劳烦殿下,不过殿下放心,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浔最好不要给她留下什么把柄,否则…呵!
一无所知的赵浔露出了些许欣慰神色。
气归气,不得不承认,赵浔买的胡饼还是颇为不错的。明鸢原本没打算吃那饼,但奔波了一下午,水米未进,腹中空空,着实有些撑不住。
本朝的饼店有油饼店、胡饼店之分,传统的胡饼店售卖宽焦、侧厚、髓饼、满麻等,后来竞争愈发大,一些饼店便出了些新的花样,诸如白肉胡饼和猪胰胡饼。
相比传统的式样,这些新的样式要更受欢迎些,不过价格也高,倒是很得一众权贵世家的喜爱。
赵浔买的应该是东临街张婆婆的饼。张婆婆做的白肉胡饼是京城一绝,她家的胡饼是烤制的,里头的肉加得毫不含糊,整个饼身都被撑得鼓胀起来,一口咬下去,肉香、麦香和胡麻香混在一处,荤而不腻,很是合口。
明鸢一面掰着饼吃,一面套赵浔的话:“瞧着殿下面带倦容,可是最近事务繁杂?”
赵浔摩挲着手中茶盏:“尚可。”
明鸢噎了噎:“其实厨艺这事也不能一蹴而就,若是你近来不便,也可以停上几日。”
怎么说呢,一两日还好,要是日日这般折腾,她委实有些吃不消。
明鸢在心中想着,估计经过今日,赵浔也意识到了这样有多麻烦,此时自己主动提出,他多半会顺着应下,如此便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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