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杨道文在自己的嘴上拍了一下,立刻转了话题,“他们什么时候相认的?怎么封得这么快?”他一直很忙,几乎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
罗英杰就把发生在顺天府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哈哈哈……”杨道文笑了起来,对孙明仁说道,“皇上英明,太解气了,明昱若是还活着,一定很高兴。”
孙明仁道:“明昱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有人不高兴。”
不高兴的人是季春景。
季春景从一个嫡子,变成了偷取季昀松人生的庶子,即便他在季家的待遇没有因此而变差,但汹涌而来的舆论也足以让他抬不起头来。
他坐在文渊阁偏殿的角落里,默默地回忆着每个同僚对他的态度——尽管大家有城府,不会把情绪摆在脸上,但在某些小事上能清晰地体现出来。
跟他闲聊的人少了。
大家上茅房不再主动叫他了。
即便他整治的东城获得了表扬,却也没能迎来所有人的恭贺。
就连季云氏也不高兴地回家了。
值得庆幸的是,当初他没和周梓安沆瀣一气,明目张胆地对付季昀松。
如今周梓安锒铛入狱,面临发配,却也无法拉他下水。
这件事给他敲了警钟——人还是要有底线的,天有不测风云,一旦反噬,遭殃的还是自己。
如今这样正好,季昀松自己死了。
云禧虽风头正盛,但也没关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时间一长,再大的风浪也会平息,再有趣的流言也会变得无趣。
他只要静静地蛰伏一阵子,就能等到属于他的机会。
到时候,谁还记得季昀松是谁?
……
季春景琢磨云禧的时候,云禧也在慈宁宫斟酌着聊起了季春景,“……明昱和季侍读知道彼此的身份,关系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是面子情罢了。”
郑太后搂着奶香奶香的小豆豆,“依哀家看,面子情也不该给他。他抢了明昱的身份不说,还抢了状元之位,这都要怪你的舅祖父。”
说完,她瞪了嘉元帝一眼。
嘉元帝有些讪讪,“母后错怪朕了,明昱年轻,太一帆风顺也没什么好处嘛,适当地压一压有利于日后的发展。”
郑太后怒道:“皇帝还笑,人都没了,哪里有好处了?”
“这……”嘉元帝尴尬地看了看云禧,“朕到时候赔你一个便是。”
建平长公主不高兴地问道:“皇上能赔给豆豆一个亲爹吗?”
“这……”嘉元帝被一个“能”字卡住了嗓子,只好用喝茶来逃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