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真是求医的人吗?”
那年轻人见她目光凛冽,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当然。”
云禧道:“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那年轻人道:“我姓章, 立早章, 家在西城榆钱胡同。”
云禧关上窗户, “前头带路吧。”
两辆马车快速回到西城, 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大胡同。
胡同极宽阔, 每一家占地都很大, 一看就是豪富聚居之处。
马车在第三家大门前停下了。
“云大夫小心, 要不要在下扶你一扶?”那年轻人油嘴滑舌, 目光在云禧的脸和胸脯之间溜达来溜达去。
云禧下了车,冷笑一声,自我介绍道:“这位章公子还不太了解我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云,上午刚从宫里回来,外子姓季,今年的新科探花,刚入内阁。”
那年轻人吓了一跳,赶忙别开眼,笑道:“德义堂介绍的大夫果然是名医。如此,在下就放心了,云大夫里面请,里面请。”
识相就好。
云禧满意地笑笑,“章公子走前面。”
王有全有些担心,“云大夫,要不要……”
云禧拎起行医箱,“不用,你在这里等着。”商贾之家而已,他们没那个胆子。
二人穿过前院,到二进,从耳房边的夹道赶往第三进。
“真他娘晦气,有病瞧病就是,寻死觅活作甚?”
“谁说不是呢?”
“就该让她去死,救个屁。”
“那可不行,老葛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草,晦气晦气晦气……”
……
叫骂声被夹道里的冷风吹过来,每一声都很清晰。
章公子高声叫道:“爹,娘,云大夫来了。”
里面顿时安静了。
一个妇人问道:“云大夫?怎么没听说过。”
章公子出了夹道,“德义堂的掌柜说,云大夫刚治好西城兵马司常大人家的老太爷的中风之症,医术好的很。”
几道目光齐齐朝云禧射了过来。
“女大夫?”
“这么年轻?”
又来了,又来了。
不是觉得女大夫不行,就是认为年龄不可靠。
云禧觉得有点烦,问道:“病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