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西医来说,老夫人这是风心病垂危,现代时,这类病人大多找西医治疗,她经手的病人也有,但没经手过这么危重的。
确实棘手。
“大嫂,云大夫怎么说?”一个二十出头的贵妇进了屋子。
忠义伯夫人摇了摇头,“说是尽量想办法。”
那贵妇冷哼一声,“都是这么说的,然而办法一想就是十几年。”此女明显不信任云禧,甚至隐隐有些敌意。
云禧忽然想起这人是谁了,那时枯荣堂刚刚开始,始终没什么病人,所以她对那位带着帷帽、得了妇科病的妇人记忆格外深刻。
她说道:“老夫人的病的确危重,我没多大把握,但对妇科病颇有心得。”
那年轻的贵妇人急急地回头看云禧一眼,差点把脖子扭断了。
云禧朝她略一颔首,“夫人的声音很好听,令人记忆深刻。”
年轻的贵妇人勉强笑笑,“多谢云大夫夸奖。”她对忠义伯夫人说道,“大嫂,既然云大夫有办法,我就不打扰了。”
“你去吧。”忠义伯夫人也听出云禧的意思了,赶紧凑过来两步,“云大夫有办法了?”
云禧道:“有些行险,但可以一试。”
忠义伯夫人点点头,“你说,怎么个险法?”
云禧道:“我会重用附子,有所谓虎狼之药的嫌疑,但效果应该有的。”
“这……”忠义伯夫人果然迟疑了,“这件事妾身做不得主。”
云禧了然,“夫人请伯爷做主吧,老夫人的病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忠义伯夫人答应一声,匆匆出了内室。
片刻后,宴息室里的妇人议论了起来。
“附子不是有毒吗?母亲都这样了,再重用附子岂不是……”
“就是,她怎么敢?”
“附子是有毒,但对症了一样有奇效,说不定母亲真的能好。”
……
“你就是云大夫?”一个姑娘带着婢女闯了进来。
“我是。”云禧正在整理药箱里的草药,闻言抬起头,看向来人。
来人十五六岁的样子,形体略大,容貌不太出众,但打扮入时,勉强算中等。
云禧道:“我是,姑娘有什么吩咐吗?”她已经猜到这位就是范五了,但点出来太过刻薄,不如装不认识,以免激怒对方。
那姑娘“噔噔噔”地走过来,压抑愤怒,低声说道:“你要重用附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云禧挑了挑眉,“治病救人的心。”
“我看你是想要我祖母的命。”那姑娘抓住云禧的手腕,“你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
云禧在她的麻筋上按一下,手腕一转,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出来,“这位五姑娘,这里轮不到你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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