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先是懵了一下,见豆豆笑他才笑了。
季昀松也看了过来。
云禧手脚麻利地搭了一个小金字塔,“豆豆,狗儿,金字塔结实,这次一定戳不倒。”
“戳。”豆豆知道戳的意思,晃晃悠悠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炕上,用小手指头去戳金字塔的底部,金字塔只乱了一块砖,岿然不动。
“啊!”豆豆豪气陡升,手臂一挥,把整个塔“pia”飞了。
“哈哈哈……”小狗儿又大笑了起来。
两个小傻子找到了新乐子,乐此不疲地让云禧摆,两人再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破坏。
季昀松道:“很有意思的两种建筑。”
云禧只是逗孩子玩,并没想那么多,他一提,她也就想了。
她说道:“也许科举就是前一种建筑,已然高不可攀,其他各行各业发展缓慢,人才稀缺,还贴在地皮上。如果想做到江山稳固,就该从打地基开始,就像第二种建筑一样。”
季昀松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赞同你的观点,但不想去做实务。”
“理解。”这是云禧料想中的答案。
季昀松从来都不是热血青年,做清官、为百姓谋福祉,以及替皇帝分忧,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是个你对他好,他才会真心为你考虑的人,百姓、皇帝与他无关。
而且他已然爬到了中段,在皇帝面前露了脸,现在让他退回去重新爬,只要不傻都不会同意那么干。
云禧又帮豆豆搭了一个牌坊,“做实务不一定要放弃翰林院的差事,但做实务,一定要有一个会思考的头脑。就像垃圾这样的小事,所有京官都算上,有几个为此殚精竭虑思考过呢?”
这番话季昀松深以为然,他起身长揖一礼,“受教,以后还请不吝赐教。”
云禧略一颔首,“我说得未必对,赐教不敢当,大家共同探讨。”
她是现代人,较之复杂的古代社会伦理,常常会陷入理所当然的误区。
……
第二天上衙,季昀松和杨道文在大门口碰上了。
“宁老国公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已经能下地了,谢了兄弟。”
“客气什么。”
“唉,要不是云大夫,家祖好不了这么快。这是牛御医亲口说的,他那人脾气不怎么样,但一向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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