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及是昏黄的烛光。
虞昭并没有要求改掉傅止渊的任何布置。寝殿中接收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自然光线,需要照明的地方一律用烛光代替,但虞昭不在意,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傅止渊在治“病”。
她掀开被子准备坐起来,动作间却倏地带起了一片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虞昭顿了下,视线随即落到自己的脚踝上——细细的腕骨处,正挂着一条金色的链条,那链条上的花纹,赫然是一朵绽放盛开的玫瑰。
她的视线沿着锁链尽头看去,发现它被绑在了床榻的一角。
虞昭跳下床,仔细瞧了瞧锁链的长度,发现它正好足够她在这个屋子里活动,只是限制了她出门以后,便没再管它了。
她又坐回了床榻边,身上只穿了一身雪白的里衣,两只脚悬空微微晃着,脚上的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声。
她在等傅止渊进来寻她。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一道身影便端着盥洗之物进来了。
虞昭眼睛一亮,微微摆了摆手,“傅小六。”
傅止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向床榻将她抱了起来。
虞昭在他怀里茫然地眨眨眼。
他将她放在了木椅上,用沾了热水的毛巾替她擦脸,甚至连用刷牙子揩齿都想替她代劳。虞昭红了脸,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来,傅止渊一把抽过她手中的刷牙子,不语。
虞昭只得忍着羞耻,乖乖让他完全接手。
洗漱完毕,便要穿衣了。
虞昭扯着他的衣袖,慢吞吞地问:“我能自己穿吗?”
傅止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不能。”
“喔。”虞昭垂下眼,视线飘忽,面颊烧红地应了。
他拿了一套淡粉色的蝶纹百褶裙,这分明是闺阁少女的装扮,虞昭自从嫁给他成了皇后之后,便再没穿过这样的衣裳了。
傅止渊将她扶起来,手指落到虞昭衣襟上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皇后。
虞昭的面色骤然爆红。
这……换衣服……岂不是都看光了?
她抵不过自己的羞耻心,想出声阻止,可又念着傅止渊的“病”,最后干脆一咬牙把眼睛闭上了。
傅止渊弯了弯唇,不可否认,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令他十分愉悦,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就是这样,她的一切都由你接手,这样才安全。
他一层层地解开小皇后的衣服,又慢慢给她换上新的。
全程,虞昭都像一只蒸熟了的虾,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热得无法思考了。
连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知道。
给她换完衣服的傅止渊情况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