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只身一人便往书房而去。
半刻钟后, 丞相府的上空飞出了一只雪白的信鸽。
信鸽并没有飞太久,很快,它便被一只突如其来的飞箭射中了。雪白的身影沾着鲜血掉落下去, 落在了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掌心里。
与此同时, 丞相府的书房门前, 穿着打扮似府里管事的中年人敲了敲书房门。少顷, 房门打开, 管事的中年人走了进去。
“荣伯,派个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地传到滁州去。”李靳将一封毫不起眼、家书样式的书信递给了面前的中年人, 他加重语气叮嘱道:“一定不能落到他人手里, 明白吗?”
荣伯低着头,恭敬地收了信,转身出去了。
李靳坐在案前的圈椅里, 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印章,眉目低垂着, 他慢条斯理地在米白的宣纸上静静盖了一个章。
什么时候,这手里拿的,能换上玉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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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傅止渊安静地接过暗卫截获的信筒,抽出信件打开, 然而——里面却空无一字。
截获信件的暗卫一惊,连忙跪下解释:“属下绝不曾擅自打开过信筒!”言下之意,这信筒里的信就是从丞相府里飞出来的那封,不存在调换一说。
傅止渊淡淡地收起那张白纸,连同信筒抛给了暗卫,“朕知道,无事,你退下吧。”
看来李靳是察觉到皇宫对丞相府的怀疑了,这一出狸猫换太子,使得确实不错。若是李靳要传什么消息,眼下,怕是早就传出去了。
暗卫躬身告退。
傅止渊则坐在椅子上静静思索着,滁州爆发疫病,是傅止渊没料到的,毕竟这一桩事在上辈子并不曾发生。此次滁州疫病一事来的蹊跷,他直觉此事或许与上次吴王事件有关,吴王一案的余孽仍未抓捕归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偏偏,滁州这事现在看起来正常得很,他只能盯着面前的局势静观其变。
之所以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李靳身上,不过是因为傅止渊仔细将上辈子的记忆梳理过一遍后,发现前世吴王造反时朝中最大的助力便是李靳。那时他已因为炼制丹药导致身体积累了过多的毒素而病入膏肓,朝中许多事务都是由这位丞相过目后才递给他处理的。
然而这几日他叫人盯着丞相府,却始终没什么异常,直到今日那府里飞出了一只信鸽。
信上没字,却更可疑。
往日里李靳绝不会犯这样粗心的错误,只是今日估计是被上朝时他让虞枫、薛致一同去滁州的举动激到了,这才一时心急火燎忘了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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