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拿着花灯转了转,转身走了。
没想到跟着吴王出来一趟,还能碰上这么有趣的事。
前方一个青衫方巾打扮的男人对他招手,喊了一声:“苏兄,你方才去哪了?吴王正找你呢!”
苏宴随手扔了那莲形花灯,揣着手笑吟吟应了一声:“好,就来。”
-
吴王在醉仙楼设的宴席名唤聚英宴,据说是将他那三千门客都唤来了,趁着冬日苦寒,大家畅饮一番。
宴席将尽,吴王和苏宴立在门边,目送着那些摇摇晃晃的文人墨客勾肩搭背地离去。
吴王捋着胡须,半带着唏嘘地叹道:“庭芝啊,没想到我门客三千,最后与我共谋大事的人,竟是你。”
庭芝,是苏宴的表字,取自“芝兰玉树,皆生于庭”的蕴意。
苏宴敛眉拱手,“吴王胸襟宽广,赏罚分明,日后追随的人自然越来越多。”
吴王笑而不语。
待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吴王一甩袖,阔步向前走去:“庭芝,走吧,人都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苏宴揣着手缓步跟上。
两人一路走,最后一同进了吴王府。
隐在暗处的暗卫寻不到机会下手,一声长长的鸟鸣后,围守在吴王府外的暗潮尽数退去。
此人是吴王府的人,得把这个消息传给主上。
-
夜半。
墨色深重,冷月岑岑。
清冷的月辉沿着木制窗枢慢慢爬进了床边的木榻,覆在深灰的被面上,映出薄被下的人影。青年温和儒雅的面庞,眉目紧紧皱着,蓦地,一声轻响,青年倏地睁开了眼。
乌曜石般的瞳孔在月光中折射出冷冷的光辉。
背后的寝衣被薄汗浸了透透一层,附着在皮肤上触感黏腻。苏宴面无表情,掀开被子探下手去,舌尖顶了顶上颚,眼神幽深,“啧。”
又来了。
又是这个梦。
这种旖旎的梦,到底什么意思?
乌黑的发,嫣红的唇,雪腻的肌肤,娇娇怯怯地缩在他怀中,嗓音软糯得跟江南春水似的,勾得他放不开手。
他总与她缠绵,却总看不清那张脸。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
出了苏宴这一档事,两人都没了继续逛夜市的心思。
回到昭元殿,虞昭便从傅止渊怀中退了出来,红色的斗篷兜帽将她整个人罩的越发娇小,“我,我今晚有些不舒服……”虞昭闭了闭眼,“陛下请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