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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不恨,可能吗?

可他还得在旁人或同情或戏谑的眼神中做出不在乎的模样,演一个气节如松、坦坦荡荡的君子。

他不想回故乡做一个一辈子碌碌无为的教书先生。

早在半月前,他便打听到这吴王喜好结交各路文人雅士的消息,据传此人府上门客三千,虽是一介闲王,却颇有战国孟尝君之风。

既然希望对方来找自己,苏宴自是得亮出几分本事来。他暗中运作,“连中两元的栋梁之材却遭受无妄之灾,无缘科举”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不说传遍京城,但走卒小厮、商贩乞丐皆是知道了一星半点。

借势又在京城做了几件善事,参加了几次诗会,他品性高洁、行事郎朗的名声很快就传了出去。

苏宴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吴王,笑意温润。

或许,今日来说,是个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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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整天,虞昭面露倦色。

傅止渊在回到皇宫后终于松开了她,两人在宫门口分开。他坐着龙舆回了乾阳殿,虞昭由怀玉扶着,上了凤辇,回了昭元殿。

热水浸润过虞昭皮肤,舒缓了一日的疲劳,虞昭在心底喟叹了一声。

怀玉立在她身后,帮她洗着头发,盥洗室里热气缭绕,虞昭的面容隐在雾气里,如梦似幻。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怀玉将香膏缓缓抹上那头乌发,眉宇间笼着一抹愁绪,“昨日,您和圣上……”

“嘘,”怀玉话未说完,虞昭便转头朝她噤了声,怀玉手里的秀发甩了出去,吓了一瞬。

“怀玉,无需担心,我自有安排,你只要跟着我就好。”

怀玉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她将虞昭的秀发重新拢回来,细细顺着。既然主子有自己的打算,那她便跟着主子就好。

虞昭闭目,重新靠回了浴桶中。

说是那样对怀玉说,但虞昭心里却也一团迷雾。

关于那位少年天子的所作所为,虞昭看不明白。先是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将她封了皇后,她本以为两人素不相识,成婚后最多相敬如宾,却不成想傅止渊的态度更为迷惑。他像是对她很是宠溺,顾及她年龄尚小,便不急着圆房;私底下还免了她许多礼节,竟让她以平凡夫妻之礼相待便可。

束发、昵称、时不时便要箍紧她的独占欲……若不是虞昭清楚地记得自己与这位帝王素不相识,她怕是要以为自己始乱终弃,曾经与这少年天子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了。

手指轻搭在额角,虞昭问怀玉:“这几日,可有别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