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提斯说:“吾从未见过那样的花,那是这片死亡之土上,诞生的唯一生命。”
“那是吾无法解构的生命,吾也无法创造这样的花朵,它的存在,违背了死亡之国万物无生的法则。”
“它是法则之外,超出吾的估计,躲避了吾的视线,不知不觉间诞生的奇迹。”
穆莎:“……”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吾担心那朵花被摧毁,打算将它连根挖走,带回吾的神国。”
说着,那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又一次捏住了穆莎的一缕黑发。
那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少许的无奈。
“吾挖起它的时候,它也挖了吾一半的神格。”
“它在吾做选择之前,就把黑暗摘走了,只给吾留下了光明。”
穆莎:“……”
这在她养成了完整三观的那个世界里,也能找到类似的说法。
比如做题涂答题卡的时候,发现答题卡被挖出了一个洞,只留下了[A]这一个能涂的地方。
那道题他们可以选择不涂,也可以举手换一张答题卡。
但是,伊提斯的情况,显然比这要无奈的多。
他不止答题卡被挖了洞,那个留下的错误的答案,还被那朵花直接涂好交上去了。
穆莎听他说话,都能感觉到他的委屈和绝望。
伊提斯轻轻地扯着黑发少女的头发,说道:
“它挖走吾一半的神格之后,就碎了。”
穆莎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碎了”两个字。
她问:“那朵花是……”
伊提斯冷漠道:“是你。”
“吾所做出的选择,是你逼吾做的。”
伊提斯不再扯她的头发了,他骨节分明的微凉手指,已经卡在了黑发少女的下颌上。
他淡淡地问道:“你现在十五岁,剩下的那二十二年,你去了哪里?”
穆莎闭上了嘴巴。
她原本还觉得自己是穿越的。
但伊提斯这一句话,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摁死了。
三十七年。
前世的她二十二岁,这一世的她十五岁。
那朵花碎掉之后,伊提斯应该找了很久。
但是很显然,他没有找到。
因为那朵花去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伊提斯的手指,捏的更紧了一些,清冷又空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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